齊風禾的臉原本埋在溫王頸間,被悶得發熱,如今吹了一下,面頰熱度有所下降,但還是比尋常高。
因此,當溫王的唇落下來時,她的第一感受不是溫熱,而是柔軟。
溫王的唇是他那張臉上最柔軟的地方,似齊風禾曾經吃過的果凍,軟軟潤潤的,貼在臉上的時候,感覺被果凍碰到。
她撲閃了下眼睫,稍稍朝那個方向靠去。
溫王在她的臉上停留了許久,直到齊風禾的面頰熱度都褪去時,方才離開。
懷中的齊風禾還是楞楞的,但她情緒已經平復,沒有了方才的激動。
哭了許久,她的眼眶通紅,眼中仍然濕潤著,但面上淚水已經被拭去。
被她先前那一鬧騰,齊風禾如今的鬢髮有些凌亂,有幾縷長發被淚水沾濕,粘在了臉側。
溫行抬手,將那幾縷鬢髮挑起,別於耳後,齊風禾責任由他動作,身體一動不動,若不是胸口還有微微的起伏,還以為是個娃娃。
房中昏暗,不知這樣維持了多久,久到齊風禾已經可以適應房中光線時,她方才眨了眨眼睛,撐著手慢慢從溫王坐起。
她面上無淚,但還是抬手摸了下臉。
她看著溫王,伸手去摸他的臉,手指細細划過他的輪廓,將他那張驚艷的面容勾勒了出來。
「王。」
齊風禾輕輕喚了聲。
「房中有些昏暗。」
「吾去燃燭。」
溫王張口講話,齊風禾手下的麵皮也隨之而動。她收回了手,將手置於腿上,縮於衣袖中,目光隨溫王而動。
溫行走到了燭台前,將上邊所以蠟燭點燃,一時燭光傾泄,落於他的臉上,一時令齊風禾愣住了。
蠟燭火焰暖黃,連其光芒也帶著顏色,溫王膚色偏白,又常年戴著面具,少見陽光,那張臉常呈蒼白色。如今燭火傾泄,落於他面容,竟令他也帶上了幾分溫度。
點好蠟燭後,溫行便朝齊風禾走來。燭光從他左側照來,明亮了他的半張臉,令一般隱於黑暗中。兩相碰撞,竟更添幾分妖異。
溫行走到她的身側,為她倒了一碗水。
哭了這麼久,又流了這麼多淚,齊風禾自然覺得口乾。見溫王遞來水,便接過,雙手捧著碗,小口小口飲著。
因為喝得不急,這一碗不算特別滿的水,她喝完竟要了不少時間。
「可還需再滿上?」
見齊風禾喝完,還沒等她放下,溫王又問了句。
「嗯。」
齊風禾哭得多,身體少了不少水分,如今一碗自然不足,見溫王提問,她便將手中空碗遞與溫王。
存放於房中的只是普通的水,沒有加有別的什麼東西,不知是不是齊風禾太渴了,此時竟覺得這普普通通的水有些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