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宮裝上滿是金絲線繡成的圖紋,金步搖上的孔雀羽栩栩如生。
就連耳飾,都是先帝在位時,存於庫中的貢品所制。
桑晚事先並不知曉,夜裡一直在想該什麼時候送出她繡的寢衣才合適。
此物難登大雅之堂,自然不會拿去在宴席上相送。
至於今日要穿什麼入席,完全沒有多想,因著還未封后,且萬壽節的場面估計比秋獮更勝。
後宮裡上到太后,下到位份最低宮嬪皆會到場。
更別提還有前朝重臣,和已經見過面的使臣團。
這樣重要的場合,桑晚若還和秋獮一樣,縮在帝王身側,同坐龍椅,便會被人看低。
任誰都知曉,那般做派,更像寵妾。
蕭衍之沒有提過這些,桑晚也不曾放在心上。
她篤信,陛下心中自有考量,極大可能是和宮妃坐在一處,位於上首。
內務府送來這套宮裝,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
李升榮笑容
堆了滿臉。
「陛下月余前便吩咐司針署趕製,只想給姑娘一個驚喜,這套宮裝的規制便是比照皇后而做,但您尚未冊封,長發可散,不用梳婦人髮髻,因此步搖上的鳳凰暫且換成了孔雀,是皇室公主常用的圖紋。」
「多謝公公。」
桑晚拿起步搖輕晃了晃,托盤上呈現的首飾都耀眼奪目,看來今日,想低調都不行,蕭衍之勢必要高抬她的地位。
「姑娘客氣。」
李升榮連連作揖,又悄聲說:「就連長公主殿下,都未曾有這般禮遇,雖無明確規定,但九尾的孔雀羽歷朝都默認代表嫡長公主,陛下對您,是真用心。」
桑晚唇角含笑,看了眼珠月。
珠月會意,從那北狄去歲供奉的金匣子中取了張銀票,雙手奉上:「還請李公公笑納。」
「這……」李升榮遲疑了下。
桑晚氣度拿捏的十分到位。
「公公身為內務府總管,事事細心周到,日後少不了要常和我打交道,底下人想來也敬重你,這點子心意,就當添置冬衣了。」
李升榮笑容加深,雙手接過。
「多謝姑娘體恤,這後宮的門道兒可深著呢,等您做了皇后勢必要頭疼一番,奴才定當為您效力。」
他將銀票收進袖囊,看向桑晚身側的蘇若:「勞煩姑姑趁早侍奉姑娘妝扮,申時二刻,陛下會來接姑娘同去,晚宴設在明和殿。」
蘇若含笑:「公公放心。」
直到李升榮離開的腳步聲徹底遠去,走出鳳儀宮,珠月才緩過神來。
「姑娘,時至今日,奴婢才徹底有種您真的要做皇后的錯覺了……」
蘇若毫不客氣,抬手敲了珠月的腦門一下:「怎麼說話呢?沒點規矩!」
珠月吃痛,揉著腦門,嘿嘿笑了下。
「奴婢是高興,姑娘越來越有後宮之主的氣度,任誰見了,都要打心底臣服,而不再浮於表面。」
桑晚看著眼前內務府送來琳琅滿目的東西,輕輕嘆氣,臉上卻洋溢著慰足的笑。
自從宿進鳳儀宮,蘇若便更加注意言行舉止,時常揪著珠月不放,生怕她浮躁惹事。
「姑姑少苛責她幾句吧,珠月也在成長,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了。」
珠月飛快點頭,笑著躲到桑晚身後。
「姑娘說的對,奴婢可得努力留在姑娘身邊,自然不能給您丟臉。」
……
申時二刻,蕭衍之的龍攆停在鳳儀宮外。
桑晚穿著宮裝,宮人簇擁,緩緩上了龍攆,和帝王同乘。
蕭衍之攥著她溫涼的指尖,從她自鳳儀宮踏出時,視線便十分炙熱,「外頭冷,怎沒拿個手爐?」
桑晚輕搖了搖頭,頭上的步搖環佩作響,「饒是姑姑提前講了許多,我還是緊張。」
她是第一次出席這樣龐大的宴席,心中總是不安,面兒上卻十分鎮定,撐得住蕭衍之為她趕製的這一身衣裳。
蕭衍之的大掌上下裹住桑晚的一雙小手,龍攆向著明和殿行去。
「他們應是都到了,朕和你同去,才顯得尊貴,不用怕,萬事有朕。」
明和殿是專門用來大設宴席的地方,足夠容納一二百人,很是宏大。
華燈初上的宮道無限向前延伸,拐進路口,遠遠看去,明和殿內外燈火通明,人頭攢動。
五步一人,禁衛森嚴。
帝王的儀仗十分華貴,龍攆還未到,一聲聲的唱和卻已先至。
躁動的人群霎時安靜下來,皆有序立在兩側,候著鑾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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