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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南國時,倒也常聽辭舊迎新的說法,但年關都忙,林夫人和二姐姐要守好多規矩,無暇顧及我。」

「祖上傳下的規矩雖繁瑣了些,但也都是好寓意,掃除舊年的邪祟霉氣,不光宮裡,民間亦是如此。」

蕭衍之將桑晚拉進懷裡躺下,輕輕揉著她頭頂的青絲:「去去晦氣,以後便不想那些了。」

桑晚眼睛微閉,點了點頭。

窗外是節奏有致的掃帚聲,耳旁是蕭衍之的心跳,她十分享受這片刻安寧,和撫在腦後的大掌。

「去歲這個時候,我還在猗蘭殿挨凍挨餓呢,膳房都緊著宮裡的除夕御宴,冷宮這邊,足足兩日沒來送膳。」

蕭衍之聽得心裡難受,不自覺的緊了緊手。

他知曉桑晚從小長大的猗蘭殿,便坐落在冷宮旁。

桑晚安慰道:「雖說我的膳食……和冷宮都是一併送的,但我比她們強些,總歸還有林夫人,夏蘭姑姑會在宵禁前,偷偷送來些糕點。」

那是她為數不多,能吃到甜食的時候。

蕭衍之不知該如何作答,以往過年,都索然無味。

如今有桑晚在身畔,一切才變得有意義起來。

殿外不知是哪個小宮女驚嘆了聲:「下雪了!」

話音落下,便被安順低聲斥責,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噓——陛下和姑娘還沒起,嚷醒了主子,想在今日挨罰不成?」

安順雖苛責,但也並未真的罰下什麼,殿外霎時安靜許多。

「瑞雪兆豐年,若能落上一整日,在百姓眼中便是天意曉然,來年就不愁收成了。」

蕭衍之呼出的熱氣灑在桑晚頭頂,他低頭,捏起桑晚的下巴,輕柔的吻一觸即離:「朕休朝三日,可以好好陪你。」

桑晚犯困,在帝王胳膊上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那陛下陪我再睡會吧,難得不用上朝。」

蕭衍之應下,本以為自己睡不著,卻不想美人在懷,實在安心,終究沒撐住那股子困意,又淺眯了會。

午膳前,內務府送來剪好的窗花,桑晚很是新奇,逐一看去,才讓宮人貼上。

安順在正殿前挑起炮竹,蕭衍之攥著桑晚的手,要一同去點。

桑晚笑得靈動,躲去蘇若身後,搖頭直言不敢。

帝王索性將她攬到懷裡,吩咐小太監去燃,雙手已經攀上桑晚肩頭,捂住了她的耳朵。

眼前頓時火光四炸,笑聲一片。

不知怎的,桑晚眼中閃了淚花,元德清也背過身去,偷偷揩淚。

蕭衍之不禁想著,自己好像從未好好過年,連帶著元德清和安順他們,都跟著低迷了多年。

桑晚皮薄,縮在帝王懷中調侃:「元公公怎還帶頭哭上了。」

元德清憨憨笑了下:「奴才高興,沒忍住……」

帝王也賞了雍華宮侍奉的宮人,鳳儀宮跟著又被賞了一遍。

珠月年紀小,藏不住事,掛了滿臉開心,謝恩的聲音都格外大。

直到午憩醒來,桑晚都很開心,闔宮上下喜氣洋洋,處處都被新年的氣氛點綴,一派新氣象。

但透過窗花,依稀看見有人弓腰站著,好似有些難捱,身上落滿了積雪。

她揚聲問:「殿外是誰在候著?」

蕭衍之醒得早,已經去了外殿,留珠月在寢殿侍奉。

「姑娘醒了?外頭是太后娘娘派來的,請您去梵音閣聽戲。」

珠月欲言又止,「除夕夜宴後要守歲到次日辰時,人讓陛下攔著了,想著您多睡會。」

桑晚揉了揉眼,睡多了只覺渾身乏力,聽是太后派來的更是煩悶。

好好的除夕,偏有人來攪她安寧:「來多久了?」

珠月:「快一個時辰。」

她一邊兒替桑晚更衣,一邊兒說著:

「宮裡聽戲是傳統,戲班子老早便請了京中有名的角兒,太后娘娘跟後宮妃嬪皆在,聖女和世子妃也被請了去,眼下這個時辰怕是已經開戲了,您還去嗎?」

殿外來請桑晚的小太監弓腰侯了許久,額頭冷汗涔涔,又凍的發顫。

桑晚側頭,透過垂下的珠簾看向外殿中的帝王。

蕭衍之不緊不慢,在矮榻上看著書卷,手邊的茶盞熱氣裊裊。

「既都在,當然要去,太后來請,總不能拂了她的面子。」

桑晚從前都是能避則避,今時不同往日,這種場合,她更不能躲著不去,再說,她還沒見過戲班子唱戲呢,就當瞧個樂呵。

「更衣吧。」

蕭衍之似乎早就猜出桑晚心中所想,不急著叫她起來,卻已經換好了衣裳,只等和她同去。

珠簾輕響,桑晚穿著新衣,端莊典雅,氣度華貴。

就連口脂都比往日更紅,遠遠走來,明艷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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