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堯回憶著之前看來的步驟伸出手,向他腰後伸去,因為手上的動作,身體不由自主地前傾,簡直像是要主動撲進他懷裡。
當然,千堯不敢真的貼住他,因此他們中間還是隔了一段距離。
但哪怕如此,終究還是離得太近,因此一股清幽的香氣就這麼鑽進鼻里,這是陛下經常焚的龍涎香,寢殿和思明殿都有,但都沒有他身上這樣來得濃郁。
不知為何,明明都是一樣的香,然而到了他的身上便開始變得強勢,原本殿內日日焚著也沒什麼感覺,但現在大抵是離得太近的緣故,那香氣簡直如同活的一般,不由分說地往他鼻子裡鑽,毫不講理地進入他的身體。
這種被迫侵入的感覺並不好,因此千堯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面前的人顯然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一邊伸出雙臂讓小太監更衣,一邊低頭望著小太監雪白的後頸。
從前沒怎麼細看過,因此岐岸也是今日才發現,面前的小太監皮膚倒是意外得細膩,而且很白,像是一捧怎麼也化不了的雪,讓人很想伸手摸了摸,看一看是不是冷的?
千堯的心思全在他身上的衣服上,因此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努力脫著面前人的衣服。
但皇帝的服飾實在太過繁複,加上千堯也只是偷偷看過,並沒有什麼機會親自動手,因此脫得很慢,花了跟多長時間才脫掉了他的外衣和中衣。
「陛下,好了。」千堯為他脫到只剩裡衣後便自動躬身向後退去。
本以為今天的工作終於結束,然而沒想到的時面前的人並沒有放過他,而是繼續說道:「伺候朕沐浴。」
千堯聞言立刻抬起了頭,但很快便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於是又立刻重新把頭低了下去。
心中的絕望噴涌而出。
怎麼還要伺候沐浴啊?這個他還沒學過,不會又要像那天一樣跪一夜吧?
千堯的內心一陣崩潰,但面前的人根本沒給他反應的機會,已經先一步轉身向小內室走去。
寢殿的內室中還有一個稍小的內室,據說裡面是一個浴池,宮人花費許久才引入了溫泉水,供陛下沐浴。
千堯知道他會在那裡沐浴,但他只是個奉茶的小太監,因此從沒伺候過他沐浴,自然也沒進去過。
今日終於可以進來一觀,但千堯表示並不開心。
可無論他開不開心都改變不了目前已成的事實。
剛一進去就見那狗皇帝再次張開雙臂,然後看向他。
千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連忙低頭走過去,然後伸手幫他解裡衣。
裡衣是最後一層,隨著裡衣的落下,很快便露出了裡面的身體。
面前人肩寬窄腰,看起來不算健碩,然而脫下後才發現衣服下竟是一副極其俊美的身軀,肌肉緊實健壯,線條流暢分明,甚至還有腹肌,簡直像是被人精心捏就的傑作。
然而不知為何,原本應該是極其完美的一具軀體,卻被無數傷疤破壞了美感。
有些疤痕看起來已經經年,有些看起來像是新傷,顏色還很淺,就這麼層層疊疊地疊在他的身上,看得千堯莫名生出了一絲寒意。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傷?
千堯家裡雖然說不上大富大貴,但父母恩愛,也很愛他,從小將他保護得很好,因此從小到大受過最嚴重的傷也不過是跟著媽媽學做飯的時候切到了手指。
但那種疼痛已經讓他難忘,因此千堯絲毫不敢想這些傷若是落在他身上會有多疼。
千堯見過的兵器有限,只能認出刀傷和箭傷,其他奇形怪狀的傷口就認不出來了。
他聽小穗子說過放今陛下是上過戰場的,所以這些傷都是在戰場上弄得嗎?
「又在出什麼神?」
一道聲音自頭頂傳來,千堯這才回過了神。
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對著面前人的身體愣住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千堯連忙想要下跪請罪,然而還沒跪下一隻手便從旁邊伸了過來,握住他的胳膊將他提起。
千堯抬起頭,然後就見陛下望著他,對他道:「繼續。」
千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繼續是什麼意思,立刻點了點頭,俯身幫他解開了腰上的系帶。
千堯剛一解開,他的里褲便自動褪了下來。
然後整個人徹底暴露在了千堯的面前。
千堯見狀立刻移開眼睛,雖然大家都是男人,但他從小就是自己洗澡,讀了大學後宿舍也有單獨的衛浴,因此從沒體驗過那種大澡堂子,所以也很不習慣看同性的裸體。
不知是不是他的反應太大,千堯突然聽見面前的人輕笑了一下。
千堯有些不解,抬頭看去,但他已經轉身進了浴池。
到了這兒千堯以為自己的任務應該完成了,然而沒想到一旁的宮人突然走過來遞給了他一塊棉布。
千堯看著手中的棉布有些不解,宮人見他沒反應,給他遞了個眼色。
千堯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要自己給陛下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