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哪種後果千堯都不敢面對,這也是他一拖再拖的原因之一。
皇帝見他呆呆愣愣的模樣便知道這是被嚇到了,有些不忍,於是把他拉了起來,重新拉進了懷裡。
千堯一開始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懲罰自己,沒想到卻被拉到了狗皇帝的懷裡,一時間不由愣住。
遲緩的大腦似乎終於開始運轉,千堯以為事情有了轉機,於是連忙抬起哭得通紅的眼睛,眼巴巴地望著他。
「奴才真的不敢,陛下再饒奴才這一次吧。」
「饒你?」面前的人聞言笑了一下。
不知為何,千堯看著他臉上的笑卻更覺得害怕,因此十分心虛且討好地又小聲叫了句,「陛下……」
然而下一秒整個人便重新緊繃,他那處重新被人握住。
「你知道的,後宮真正的男人只能有朕一個。」皇帝一邊說著,一邊把他攬在懷裡,下巴抵著他漂亮的脖頸,輕輕吻了一下。
千堯不明白他的意思,卻又不敢動,只能靠在他懷裡,很快身體便軟了。
「舒服嗎?」意識朦朧間,耳側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千堯這才回過神,重新想起了自己此時的處境,身體下意識動了一下想要坐起,然而剛一動作一隻手臂便從他腰間穿過,反而將他摟得更緊。
身體上的反應是最誠實的,狗皇帝的手法太好,因此哪怕這種情況下千堯還是有了反應,只能死死咬住嘴唇才沒有泄出聲音。
手指本想抓身下的床單,但卻被身後的人攔住,因此千堯只能抓著他的袖子,把他明黃色的寢衣一點點收緊。
「陛下……」
千堯沒談過戀愛,欲望也不重,這種事自己弄的時候都很少,剛何況還是這樣被別人幫忙,羞恥到整個人恨不得埋進他的懷裡。
千堯無數次想用旁邊的被子把自己遮起來,卻又不敢,因此只能拼命往身後人的懷裡鑽。
身後的人似乎被他的行為取悅。
很快,千堯便脫了力一般倒在了身後人的懷裡。
緩了片刻,被衝擊到四散的理智才終於回籠。
千堯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於是連忙直起腰來看向面前的人,整個人瞬間紅到幾乎快燙起來。
這種情況又不能直接叫水,因此千堯只能先拿起不遠處的軟帕幫他擦拭起來,剛擦拭乾淨,就聽面前的人問道:「知道方才朕為什麼幫你嗎?」
千堯的大腦還是遲緩的,根本想不出來,因此很是誠實地搖了搖頭,然後小聲試探道:「陛下,您是原諒奴才了嗎?」
然而話音剛落就見面前的人像是在笑他的痴心妄想一樣搖了搖頭。
千堯見狀,只覺得心都涼了。
剛才的快意如潮水一般褪去,此時此刻周身浸潤的全是涼意。
「那,那陛下……的意思是?」
千堯的話音剛落,就聽面前的人道:「按宮裡的規矩處理,在那之前,讓你最後快活一次。」
千堯聽到這兒只覺得手一軟,連軟帕都沒力氣拿,整個人被抽走了骨頭一般直接癱軟在了床上,隨即腦海中便突然回想起他第一次在這裡上廁所時在恭房裡看見那幾隻蘆葦管時的場景。
「不要。」千堯剛一想到這兒便再也忍不住,爬過去跪在他面前拽住了他的衣袖,還沒開口,眼淚就先掉了下,「求求陛下,不要這樣對奴才,奴才保證絕對不會做對不起您的事的,從今之後奴才一定半步不離您的身側,如果您還是不放心,可以派人一步不落地跟著奴才,只要您別閹了奴才,您讓奴才做什麼都行。」
「……做什麼都行嗎?」面前的人聞言,突然問道。
千堯見他似有動搖,連忙拼命點頭道:「是,什麼都行。」
「那就……」
岐岸望著面前的千堯,故意拖長了音調。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見了小太監受到驚嚇的神情。
岐岸莫名心情大好。
他知道自己過分,但看著小太監小兔子一般張惶的模樣,卻還是忍不住逗弄。
他很早就知道了千堯是假太監的事情,當時的第一反應自然是立刻處死,但那時小太監一邊跪在他身前一邊悄悄抬眸打量他的神情實在太過靈動,因此岐岸想了想,終究還是饒了他一命。
畢竟這樣可愛的小太監確實不常有。
無論是他身邊還是整個皇宮,所有的宮人似乎都是一樣的,和這個皇宮一樣從根里透出沉沉的死氣。
只有小太監不同,像是一株和周圍所有人都不同的花草,靈動而又充滿生機。
因此每次和他靠近,岐岸都覺得自己似乎能從身上這幅沉重的軀殼裡離開一會兒,暫時喘一口氣。
至於他是真太監還是假太監,岐岸並不在在意。
只要派些人暗中看著他就好,雖然他還沒開始選秀,但也不希望後宮出現什麼穢亂的事情。
好在小太監一直很乖巧。
因此岐岸一直容忍他隱瞞這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