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歸。
「這是朕的字。」
岐岸,岐遠歸。
原來這就是狗皇帝的名字。
不知為何千堯看著宣紙上的名字有些發呆, 總覺得無法將宣紙上的名字和面前的人聯繫在一起。
畢竟狗皇帝這麼殘暴,因此千堯總覺得他的名字也一定很兇,沒想到竟是這麼溫潤的幾個字。
「怎麼了?」狗皇帝似乎也意識到了他的不專心,從他手中取走毛筆放了回去。
「沒什麼。」千堯聞言連忙搖了搖頭,然後真心回道,「只是覺得陛下的名字很好聽。」
「是嗎?」面前的人聞言笑了一下,然後說道,「叫一下試試。」
千堯聞言瞬間回了神,然後連忙搖了搖頭。
別說叫皇帝的名字,一般人取名都要避諱他的名字,生怕衝撞到,因此千堯哪裡有這個膽子當著正主的面叫他名字。
所以連忙回道:「奴才不敢。」
然而面前的人卻很堅持,「是朕讓你叫的。」
千堯當然知道是他讓自己叫的,但還是不敢,畢竟千堯雖然知道他很寵自己,但也還是不敢太逾矩。
畢竟世間寵愛大都如此,喜歡時可斷袖,可分桃,厭惡時卻又恨不得棄之如敝履。
更何況還是他們這樣身份如此懸殊之人,因此千堯很怕今日的逾越會成為來日的罪名。
於是側過頭來,小心翼翼地求道:「陛下,奴才真的不敢。」
面前的人似乎明白他在想什麼,卻沒有戳破,而是抬手摸了摸他薄薄的耳骨,輕飄飄道:「抗旨?」
千堯一聽他這麼說,便知道避不過去。
但還是忍不住試圖最後掙扎道:「奴才沒有,奴才只是真的不敢。」
千堯說著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拽了拽面前人的袖子,可憐巴巴道:「陛下別逼奴才了好不好?」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千堯知道狗皇帝很吃他服軟這一套。
果然,他話音剛落,就見面前的人神色有了變化,伸出手輕輕摩挲著他的下巴,緩緩道:「這麼不想叫?」
「不是不想,奴才只是不太敢。」千堯見似乎有轉機,連忙說道。
然而沒想到狗皇帝卻很堅持地再次問道:「真的不叫嗎?」
「奴才真的不敢。」千堯一邊說一邊抬眸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面前人的神情。
怕他生氣,還十分乖巧地用臉蹭了蹭他的手心。
然後就見面前人神色一動,回了句,「好。」
千堯聞言以為這是混了過去,連忙抱著他的胳膊嘴甜道:「奴才多謝陛下。」
誰知話音剛落就見面前人勾了勾唇角,然後抬手用拇指按住了他的唇瓣。
聲音淡淡道:「別謝得太早。」
「什麼?」千堯有些不明白,但還是下意識感覺到了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見殿內的宮人突然依次退了出去,甚至還貼心地關上了思明殿的大門。
千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想從他懷中掙脫出去,但還是晚一步,環在他腰上的手很快收緊,千堯就這麼被禁錮在了面前人的懷裡。
「陛下……」
千堯見狀連忙想要求饒。
這裡可是書房,而且還是白日,他可不想白日宣淫。
但很快便說不出話了。
千堯也又一次深刻體會到了狗皇帝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
被他用各種方法從嘴裡逼出了那個名字。
「岐岸,岐遠歸……」
千堯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忘掉狗皇帝的名字。
最後千堯是被抱出的思明殿。
彼時睡著也還好,但等他醒來後再回想到白日的事,整個人瞬間羞憤到恨不得重新暈過去。
該死,到底有沒有人能管管狗皇帝?這麼放縱難道真的沒有問題?
但悲憤歸悲憤,千堯很快便意識到,整個皇宮裡不僅沒有妃嬪,甚至沒有太上皇和太后,前朝的大臣們也都被他治理得服帖,似乎還真沒有人能管得住狗皇帝。
思及此千堯的腦海中不由又浮現出那句,「朕就是規矩。」
算了,想到這兒千堯瞬間妥協認命。
以後失不失寵的以後再說,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聽話,先活到以後。
因此從那以後千堯便不再抗拒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