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方才來的時候吹了些風。」
「內務府的那些奴才有沒有剋扣你?」
「沒有。」
「是嗎?」岐岸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是把他的手握在手心裡暖。
許久,千堯的手終於被他暖熱了些。
今日的奏摺還沒批完,但岐岸已經顧不上,只是抱著懷中的人,一瞬也捨不得放開。
岐岸沒想到他會這麼倔,竟然能足足避了他半年。
有許多次岐岸無意經過坤元殿時都想進去看看,但當初是自己先開口讓千堯反省,因此實在拉不下臉。
本以為千堯要這麼和他僵一輩子。
好在,小太監主動先放下了身段。
「這些日子可曾想過朕?」岐岸垂眸問道。
千堯聞言沉默了片刻,然後回道:「日日都想。」
雖然知道他在撒謊,但岐岸還是被這句話取悅,離他又近了點。
「那為何不來找朕?」
話音剛落,就見懷裡的人伸手環住他的脖子,神情委屈了起來,「奴才一直病著,而且怕陛下已經忘了奴才。」
「怎麼會……」
岐岸說著一點點向下,目光從他的眼睛到鼻樑再到唇瓣。
剛想靠近,卻見千堯向後退了一點。
「陛下,這半年來您身邊有新人嗎?」千堯問道。
岐岸聞言勾了勾唇瓣,扣著他的腰將他拉得更近,讓他不能動彈。
「醋勁還是這麼大。」
岐岸說著便對著他的唇瓣吻了下去。
千堯似乎有些抗拒,但他從來都抗拒不過岐岸,很快便被吻到渾身癱軟。
岐岸存了壞心,想讓他多醋一會兒,因此故意吻完才給了他答案,「沒有,只有你。」
可是千堯聽完卻並沒有多高興,垂著頭,有些蔫蔫。
「怎麼了?」岐岸看見他這樣便覺得心軟,連忙問道。
然後就見千堯終於抬起頭,眼尾紅得厲害。
「奴才聽說選秀快要結束了,陛下身邊馬上就不只有奴才了。」
岐岸雖然還未正式娶親,但他見識過父皇曾經的後宮,因此對於後宮的第一條要求就是不得善妒。
可是不知為何,看到千堯吃醋,他卻只覺得開心。
「醋罈子。」岐岸說著低頭吻了吻他的鼻尖,「千堯,怎麼這麼愛吃醋?」
千堯本就委屈,見他還這麼說,更加難受,把頭埋在他的懷裡,「陛下別欺負奴才。」
「好好好。」岐岸說著抬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不欺負你,只要你乖乖的,朕保證即使將來秀女進宮,朕最寵愛的也是你。」
岐岸是在認真和他許下無數人都求之不得的恩寵,可是懷裡的人卻依舊沒有反應。
還是那個脾氣。
岐岸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將他抱得更緊,一邊輕輕拍著他薄薄的背脊,一邊耐心地哄,「還不是都怪你,誰讓你是男子,你若是能給朕生個孩子,朕何必費選秀這個功夫。」
可是懷裡的人並不買帳,悶悶道:「陛下騙奴才,哪個男人不想要三宮六院?」
「你可真是大膽……」岐岸聽到這兒,忍不住把他從懷裡拉出來,捏了捏他的臉,「竟然敢質疑朕。」
「奴才罪該萬死。」千堯立刻說道。
「行了,不許說死。」岐岸說著垂眸望向他,目光一瞬不瞬,「剛才的話朕是真心的。」
岐岸說著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腹,像是有些遺憾,「千堯,你為何不是女子?」
千堯看著他抵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覺得有些怪,卻不敢躲,只是撇了撇嘴,覺得他明明就是個死男同還在嘴硬。
於是故意問道:「那奴才若是女子陛下還會如此寵愛奴才嗎?」
岐岸聞言似乎真得思考起了這個問題,突然沉默了下去。
許久,才回道:「會。」
千堯聞言不由一愣,然後就見岐岸又抬手摸上了他的肚子,然後說道:「你若是女子,朕就讓你給朕生許多個孩子,然後立我們的孩子當太子。」
千堯因他的話愣怔了一瞬,但很快便逼著自己清醒了過來。
男人的話最不可信,什麼生孩子當太子,都是騙人的鬼話。
明明馬上就要立後了,能給他生孩子的是另一個女人,將來也會是他們的孩子成為下一任皇帝。
而他若是不離開,只會成為史書上的一抹艷筆,一個得過寵的男寵而已。
但這些話千堯自然不可能說出來,因此只是很配合地靠在岐岸的懷裡,回道:「奴才相信。」
千堯本來以為這個話題到這兒就該結束,可是不知岐岸發什麼瘋,突然湊到他的耳邊,咬著他的耳朵道:「給朕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