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這一番話瞬間使得岐岸龍心大悅,也拉高了在場眾臣的期待值,一時間對於籠子裡的金鷲更加好奇。
岐岸更是下令當場打開,邀群臣共賞,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待那籠子上的紅布揭開後才發現裡面的金鷲雙目翻白,不知何時已經死去。
在場之人無不色變,岐岸更是震怒,當即便將西疆的所有使臣全部下獄。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因此岐岸此舉一出眾人便知岐岸這是要對西疆動手。
果不其然,沒多久千堯便聽到了岐岸調兵且將御駕親征的消息。
若是從前千堯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什麼,只會覺得遲早的事,畢竟那時的他對於戰爭的所有想像都來自於電視劇。
但如今他剛真切經歷過戰爭,哪怕沒有上過戰場,但日日躲在地窖時那種痛苦絕望已經足以讓他只是回想起來便依舊膽戰心驚,所以千堯根本不敢去想真正的戰場會是什麼樣子,而且還是西疆那種地方。
千堯雖然沒有去過西疆,但這些年裡已經聽到過太多有關那個地方的傳聞。
據說那裡落後閉塞,毒蟲遍地,那裡的人還極擅制蠱,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地方,因此千堯根本不明白岐岸為什麼會選擇御駕親征。
雖然自己之前送他了玉劍飾裝點寶劍,但那也不是想讓他御駕親征的意思啊。
所以千堯聽到這個消息後很是不解,但他也明白岐岸既然這麼做定然有他的原因,因此只能逼自己別想了,然而卻根本控制不住。
因為心中牽掛這件事,之後一連幾日千堯都有些心不在焉,小麥子自然看了出來,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小麥子總是能最先發現他情緒的變化,千堯知道自己瞞不過他,但事關岐岸又不方便開口,因此只能含糊過去,「沒有,只是有些沒睡好。」
「那哥哥你要不要回去睡一會兒?這裡有我看著就行。」
千堯聞言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頭答應。
他倒不是想回去睡覺,只是……
只是什麼?他也說不清。
千堯就這麼回了千府,原本他還在想該以什麼藉口見一見岐岸。
然而沒想到的是剛一到門口就有小廝迎了出來,向他稟告道:「孫少爺,您可回來了,家裡來了客人正在等著您呢。」
「客人?誰啊?」千堯有些好奇地問道,畢竟他在鄢都認識的人並不多,誰能來找他?
「那人沒說。」小廝也是一臉疑惑,「只說是您的舊友,我們見他周身的氣派也不像是說謊的,便先引進去了。」
千堯聽到他這個描述莫名想起了岐岸,不由加快腳步。
果不其然,剛一進內院就見岐岸負手而立,正在仰頭看著院中的那棵樹。
聽見腳步聲,岐岸緩緩轉過身來。
自從聽到他要御駕親征一事後千堯簡直攢了一籮筐的話,然而不知為何一看見他,卻又全都忘了。
因此只是問道:「陛下怎麼來了?」
岐岸聞言抬步向他走了過來,「要出征了,這是最後得閒的時候,朕來看看你。」
「那怎麼不派人去叫我?我若是不提前回來,陛下豈不是要在這裡等一日?」千堯其實很想說這會兒怎麼不顯示你的皇帝權威了?
但沒想到岐岸卻回道:「等一等也無妨,朕等習慣了。」
千堯聽到這兒反而不知該怎麼接了,下意識移開目光,看向了剛才岐岸望著的那棵樹。
於是轉移話題道:「陛下剛才在看什麼?」
「看樹。」
「樹有什麼好看的?」千堯有些不解。
然後就聽岐岸笑著回道:「確實沒什麼好看的,只是覺得這棵樹和你在北鄢住的院子裡的那棵很像,所以才多看了兩眼。」
千堯聞言不由愣住,「陛下什麼時候去過我在北鄢時住的地方?」
岐岸有些不自然地移開眼,「離開北鄢的時候去看過一眼,放心,朕沒做多餘的事,只是想看看你住了三年的地方。」
千堯不明白那有什麼好看的,但誰讓他是皇帝,做什麼都是對的,因此也沒再追問下去。
「對了,給你看樣東西。」岐岸說著示意他向院中的石桌上看去。
千堯這才發現桌上放著一個狹長的盒子,他有些好奇地走過去打開,然後就見裡面裝著的是一把長約三尺的劍。
千堯雖然對劍不了解,但也能看出這是一把寶劍,劍身光寒,還沒靠近便能感覺到殺意凌冽。
然而劍頂,護手,劍鞘近口,劍尾四處的白玉劍飾卻又很好地中和了劍身上的殺意,使其顯得沒有那麼鋒芒畢露,柔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