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祁司北譏諷勾唇,撞了他肩膀一下,「小心我告你班主任。」
「什么小屁孩,前幾天剛過完生,十八歲成年了。」鄒川撇撇嘴。
祁司北懶得理他,一隻手下意識去摸褲口袋裡的煙。口袋是空的。
煩躁抓了抓頭髮,掏出手機單手打字。
Arctic:舟舟。
Arctic:我煙在你那兒?
談灼舟很快回他一個「不在」。
Arctic:哦。那我好像丟了。
談灼舟剛在禮堂結束後訪,一個人坐在工作人員安排的椅子上,不過稍稍想了一下。就記起來是他替祁司北拿過煙盒。
然後又因為走得太急丟在了觀眾席。臨走遠遠回頭,餘光有看到撿煙的人是誰。
手機屏幕在幾分鐘後,閃過一條談灼舟的消息。
「林雨嬌。」
-
坐在觀眾席的林雨嬌,這時候還在發呆看著祁司北。
像一隻正在捕獵小鳥的貓,自以為藏得很好,不被人察覺。
手心的煙盒握得一股溫熱體溫。
掃過來的燈光暗了幾下,徹底熄滅。人群在狂歡,而她孤獨坐在這無盡黑暗裡。
迷茫眨了眨眼,像是又回到了高中時候那個不愛說話,沉默低頭把自己埋在厚厚校服里的自己。
她總是以為自己可以一個人往前走。可當外婆走後,她終於發現,這一次,她必須一個人。
腦子漫過一片刺入神經的涼痛水霧。
她沒做過一天叛逆小孩。
大人們說最叛逆的青春期,林雨嬌也是很乖。
乖乖努力讀書,乖乖幫媽媽整理菜市場的攤子,觸碰到那些爛菜葉上的露水,乖乖不參與任何八卦聊天,乖乖整晚整晚複習寫題目告訴自己考個好大學。
沒有人可以讓她叛逆了。
人聲嘈雜。
無人注意到一身白裙坐在觀眾席上的人,鬼使神差掏出那包黃鶴樓里的一支煙,咬在嘴裡。
低低舉起打火機,轉過臉,晚風吹起破碎的長髮。
今夜美到讓人說不出話。
林雨嬌自己都沒意識到,她一舉一動都有另一個人的樣子。
打火機點燃了菸頭。
也就在這火光閃耀的那秒鐘,她和自己一直盯著的那個人突然,對視上目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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