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北是真會上去干架的。
幾個狐朋狗友喝爛醉,坐沙發不知道在玩什麼。輸的人一摔牌站起來,抬手就指了過來:「我選北子。」
神經。
祁司北彎唇笑笑。
後來他才知道,他抽到的問題是,指認覺得他們這群人中間最孤單的人。
「這個你必須喝,選誰都不可能是北子。」
「你長沒長眼睛,不知道人家一晚上拿別人六個微信。」
其他人不信,杯子和酒瓶嘩啦嘩啦碰撞。祁司北嫌吵,轉過身拉上寬大的衛衣帽檐。
他在那家live house駐唱了四年的夜場,總是一個人坐在凌晨四點的清冷場子裡,視線里全是半瓶空瓶的啤酒瓶子,都想不起來今晚身邊坐的是誰。
酒精最容易麻痹回憶。他坐在一片漆黑里,也想不起來外面的天光是什麼樣的。
天光是第一次走進上禾路。
明明是高中給他送過情書的人,彆扭得裝作不認識他,聲音很輕。
「這間房間朝南,會有陽光。」她的臉上有客廳藍色玻璃窗落進來的光,「如果你要租的話。」
「我讓給你。」
平日裡見他就躲的人,喝多了會追出來眼眶紅紅喊他小北,問他頭髮怎麼不是黑的了。
他坐沙發上好笑拿手機,故意乖乖哄著她。
「林雨嬌,你再說一遍唄。」
把人家錄下來,想著等她酒醒放給她聽,看她慌張無措的目光和迅速發紅的臉頰。
後來第二天他就忘記了。
再一次發現這條錄音,已經是很多年後孤身一人去往北京的深冬。
他頹喪坐在大雪紛飛的鼓樓下,清理文件,發現這個未命名的錄音。
點開。
耳機里,那個女孩聲音有點哽咽地問他。
「小北。」
「你的頭髮怎麼不是黑的了。」
-
後台的化妝間全是人。
祁司北走進去,幾個工作人員站起來跟他打招呼。他淡淡點了點頭。
一個人隨便找了個角落,倚著牆坐下,習慣性往下一壓鴨舌帽。
手機微信視頻通話振動。
他拿起來看。愣了一下,始終生人勿近的臉上,罕見露出片刻幸福。
「餵?」是一個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聲音。
「你都不說祝哥哥生日快樂。」疲憊坐在牆角的人,半隻手掌貼心遮擋住視頻頁面,「哥哥真的要傷心了。」
故意把音調拖得很委屈。
「生日快樂。」視頻對面的小孩聲音很甜。
「你手裡拿著什麼,糖果?」祁司北笑得低下頭,「你給哥哥留一顆好不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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