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淋得又冷又濕的,很久沒有淋過這樣痛快的一場雨。
舟川的梧桐長得快要遮天蔽日。黑壓壓的枝葉里漏出幾滴路燈光。
開車人調高了暖氣溫度。即使寒冷前路什麼都看不見,這一刻車裡還是好溫暖。
蛋糕就放在副駕駛座位下,她腳邊。
車窗外那些雨水,就像是玻璃碎片,細細密密扎落下來。
林雨嬌支著下巴,看著窗外後視鏡里倒退的夜色試探開口:「這些年你就經常這樣哭嗎。」
一腳剎車。車子在路口熄火的突然。
等到祁司北重新發動,他抬著下巴還是那副沒骨頭窩在座位上的樣子,這麼多年都沒變。
「我犯得著哭什麼。」
林雨嬌看他,情緒壓著幾分不屑。
眼眶都還是紅的。
莫名就被逗笑了。笑得很輕,窗開了一條縫,吹得她髮絲發亂。
祁司北確實說謊了。
在那年他去往北方的第一晚,從綠皮火車上下來直奔胡同里的賓館。他就做過一個夢。
三十塊錢的賓館,隔音靠木板。隔壁的中年男人從工地上摔下來,斷了腿,整夜一聲聲喊疼。
他躺在那張角落裡的床上,夢見了林雨嬌。
破碎清冷的人,就站在上禾路破居民樓里生了鏽的扶梯旁,無論他怎麼說,都靜靜看著他一句話都不回答。
像蝴蝶一樣。
他說,「對不起林林,我沒有力氣抓住你」。
驚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流眼淚。
那些眼淚,點點滴滴滲透進旅館廉價的枕套里,滲透進那個冷到說不出話的北方夜晚。
祁司北身上的刺,從來沒朝向過她。
她能看見的,永遠是他最柔軟最脆弱的眼淚。
-
大概二十分鐘以後,祁司北開車把她送到她住的酒店樓下。
天已經快亮了,但雨還在下,周圍灰霧濛濛的。
導致祁司北突然遞過來一個東西的時候,林雨嬌沒看見,半天沒搭理他。
那是一張銀行卡。
她接過來正面反面觀察了一圈,疑惑抬頭:「誰的。」
「我的。」雨水把他身上那件黑色無袖浸得更深,聳聳肩,「密碼是我的生日。」
「錢每個月是固定工資加演出或者其他活動分成,四號到帳。」
「你想改可以改成你生日,你喜歡的數字,都可以。」
她還是莫名其妙,舉著那張卡愣在雨天裡。
「工資卡。」祁司北靜靜解釋望著她,「你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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