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底空氣中還瀰漫著雪莉娜的信息素,提醒他剛才發生的一切。
今晚美好的宛如夢境。
不對,他做夢都不敢夢這麼大的。
她居然就穿了件睡衣來找他(這和沒穿有區別嗎),這樣的意外之喜,好似聖誕老人趁他睡著,在床頭的襪子裡塞入他最想要的禮物。
他太幸福了。
餘光注意到枕邊有件針織衫,明顯是雪莉娜的。
他做賊心虛,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朝外探頭,浴室的門關著,她應該還在洗澡。
輕輕關上門,將針織衫擁入懷裡,淡淡的香味,讓他想起初雪飄零,精緻聖潔的雪絨花落在指尖,轉瞬即逝。
這件針織衫和雪莉娜都給他這樣的感覺。
所以不敢抱太緊。
剛才也是。
想著他們都是初次,怕表現不好,怕嚇到她。
始終收著力,點到即止,剛開葷吃兩口,碗就被端走了,完全沒吃飽,導致現在只是抱著她的衣服,就渾身燥熱。
真想什麼都不管,直接將她按在身下,在她各處打上他的標記,徹底弄髒她,染上他的信息素……
洛克蘭猛地抬起頭,將自己從欲一望的泥潭中及時拽出來。
這個房間不能再待了!
他將針織衫疊好,撫平,不留一絲褶皺,然後裝作隨意搭在手臂上。
走出房間。
浴室的門開著,雪莉娜已經回臥室睡覺了,洛克蘭抬手想敲門,又想起她才趕自己出來。
她應該是在害羞吧?不好意思見他。
畢竟他們有了夫妻之實。
從心底泛起一絲漣漪,心神飄蕩,他竟然也有了小女生的羞澀,不知道如何面對她,索性將針織衫放在沙發扶手上。
不敢再回書房,那裡還有雪莉娜的信息素,他會發瘋,會應激進入易感期。
拿了香菸和手機,躲去陽台。
冬夜風寒刺骨,他渾身燥熱,倒也不冷,只是風吹在身上才發覺自己竟然裸著上身。
更加慶幸剛才沒冒然去敲門,不然肯定又會被討厭。
他拿起手機,翻出一周前的通知:洛克蘭·沙克正式升職為帝國一等護衛官。
成為護衛官是每個男性Alpha最崇高的夢想,他們將守衛自己的家園、親眷的安寧,永遠不得離開,直至死亡。
為表示慶祝,屆時會舉辦盛大的慶典,新的護衛官會和家人一同參加,共度人生最光榮的時刻。
而他的家人,妹妹在異地,又是期末考,他不想打擾她,至於雪莉娜……
其實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發愁怎麼告訴她。
她對他的工作完全不感興趣,而且最近又一直冷戰,他們連正常的對話都沒有。
可是不告訴她,他就會是慶典近十年來,獨一無二的孤家寡人。
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們的婚姻只是虛有其表。
但是,就在今晚。
她主動來找他,他們有了夫妻之實,還親口承認了他們的關係。
他的心再次燥動起來,頭腦發熱,編輯了一段信息發過去,然後立即熄滅屏幕。
不由自主地腦補了許多她拒絕的、同意的、質疑的各種可能。
他深吸一口煙,望著遠處已經蒙蒙亮的天空。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輕微震動了下,有信息進來。
他嚇了一跳,煙掉在手上,燙地他齜牙咧嘴,根本顧不上,先拿起手機,點亮屏幕。
果然是她的信息。
心跳陡然加速。
手指懸在她的頭像上,不停給自己心理暗示,降低預期。
終於做好她會拒絕的心理準備,泄氣地一下戳進去。
他們的對話框很乾淨。
從確認結婚,管家將她的聯繫方式告訴他,這還是他們首次線上溝通,一眼就掃到了。
洛克蘭:[後天我正式入編,會有慶典,家屬要一同參加,你來嗎?]
雪莉娜:[嗯。]
模稜兩可的「嗯」,但在洛克蘭腦中,卻是她羞答答地低下頭輕聲答應。
他握緊拳頭,做出勝利的手勢,開心地幾乎笑出聲。
到了慶典那天,洛克蘭比平時提前一小時起床,軍靴擦得一塵不染,襯衣熨燙如新。
他望著掛在牆上的嶄新制服,旁邊還有一件白色禮裙,絲絨質地,在抹胸處做了些毛絨絨的裝飾,像雪花。
是他自作主張為她買的。
一切準備就緒,就差他親愛的妻子。
然而已經快到早飯時間,雪莉娜還沒起床,臥室房門緊閉。
洛克蘭原本是不想催她的,可是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還是忍不住敲了敲臥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