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太確定,需要把事情處理完。」
「那好吧。」聊到這裡,電話已經可以結束了,這三個字也有要結束的意味,可是洛克蘭捨不得說再見。
雪莉娜很少給他電話,而且這還是唯一一次,她催他回家。
他喜歡她的聲音,平時是透亮輕盈的雪,聽筒中卻格外溫柔,是細膩溫暖的鵝毛,拂過他的耳畔心尖。
看不見她,可以盡情想像。
此刻她或許側坐在沙發或是床上,抱著靠枕,裹著毛絨絨的家居服,裡邊是柔軟光滑的睡裙,給他打電話。
哪怕不說話,他也能聽到她的呼吸聲,親密地貼在耳邊。
但是也不能真的不說話,他想說的其實有很多。
想和她道歉。
想問問她腺體上的傷好了沒有。
想和她抱怨,她咬傷他的嘴巴和舌頭,最近吃飯吃快一點就很疼,每次疼他就想起她。
想恭喜她初審通過。
還想變著法、不那麼可憐地求她,不要讓別的Alpha靠近。
最想問的是,她打算怎麼度過那兩年。
但他又不敢問,怕真的問出口,她就會說,我們談談吧。
沉默半晌,他問了一個無比白痴的問題,「你最近怎麼樣,在忙什麼?」
「就正常的吃飯睡覺散步,嗯……還和普羅米斯溝通一些事情。」
她故意略去了每天必做的繪畫,也沒有提起訴父親的事情,正如洛克蘭所料。
他仰頭靠在冰冷的門上,忽然發覺現在已經很冷了,呼吸間白氣凝結。
「你呢?」雪莉娜反問他,「出差很忙嗎?」
「也還好,吃飯上班睡覺。」
還有懊悔,想你,煩惱與你有關的事情,思考我們的未來還能堅持多遠。
他回答完,他們之間又無話可說了。
雙方沉默了好幾分鐘,雪莉娜像是終於受不了,輕聲和他再見,不等他再說什麼,乾脆利落地掛斷電話。
洛克蘭握著手機,不停回味。
臨行前,他們鬧了不愉快,這通電話聽得出來雪莉娜和平時有些不同,異常溫柔,甚至有點小心翼翼,他卑劣地貪婪她施捨的一點點溫情。
要是剛才有錄音就好了,他想當助眠音。
他再次清晰地認識到,他根本不想分開,一天都不想。
如果雪莉娜同意,他可以辭掉護衛官的工作,陪她去婭提斯特。
可是她會同意嗎?
她會接受一個(暫時)沒有工作,存在價值僅剩信息素的Alpha嗎?
如果她不同意,兩年間的發熱期她打算怎麼度過?她會選擇其他Alpha的臨時標記嗎?
洛克蘭迫切地想知道她的答案。
但有些問題一旦問出口,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
他只能保持緘默。
輾轉反側兩日,夜不能寐,只要有空就在搜索【發熱期】【臨時標記】【信息素】這些關鍵詞,但看到的信息只會讓他的心越來越沉。
越來越沉,最後墜入漆黑冰寒的深潭。
他盯著手機,忽然想到,如果他能查看到雪莉娜的搜索記錄和聊天記錄,是不是能從側面知道她的所思所想呢?
他找到老亨利,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你瘋了!」老亨利嚇得手裡的咖啡杯都差點摔下去,「這可是犯罪!」
「噓,小聲點。」洛克蘭現在異常冷靜,「之前你不也做過?」
「我那是口嗨!我怎麼可能真的做過那種事!」
在洛克蘭的再三追問下,老亨利坦白了,之前確實有個黑客聯繫他,可以私自調取任何人的上網記錄,但是他怕丟了護衛官的工作,沒有踏出那步。
而洛克蘭已經不在意了,他現在只想知道雪莉娜在想什麼,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老亨利被他眼中瘮人的執著嚇到,猶豫後,還是將黑客介紹給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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