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岄每每想到這件事,就忍不住痛苦地握住穗歲的手, 然後俯下身吻著她的掌心與面頰,輕聲說著道歉的話語, 不住求她原諒。
可她到底還是不肯寬恕他, 不管他做什麼, 仍然堅持要離開他。
黎岄把穗歲的衣服緊緊貼在自己胸膛上, 側過頭想要去感受她留在枕巾上的氣味, 可她往日身上若有似無的清幽香味並沒有在床上留下多少, 稍微離開衣服與床上被子枕頭一點便再聞不到屬於她的味道。
「穗歲……」一滴滾燙的淚水順著黎岄眼角滑落到枕上, 他摩挲著手中柔軟的衣物, 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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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宮中知道黎岄狀況的人並不多, 大部分神官只以為黎岄這麼多時間沒有出現在晨堂議事上只是因為當日受傷太重,至今仍未恢復過來。
在姜林暉的默認之下,諸神對黎岄的敬重之情上升到了不可比擬的高度。
因此第二日黎岄出現在神宮主殿中時,眾神官紛紛與他行禮。
見黎岄神色如常,便有身居高位的走來對他說:「神影大人的事下官等都知道了,還請殿下節哀。」
黎岄點了點頭,沒想多與這些人辯明什麼。
姜林暉卻在一旁默不作聲地交疊著手,緊張地看著黎岄。
他應當是已經發現穗歲消失了,可黎岄看起來安之若素,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這讓姜林暉感到更加不安,他寧願黎岄發瘋似的來質問他們都做了些什麼,那至少是他們預料中會發生的狀況。
而他如今這樣,只讓姜林暉心中愈發沒底。
因此散會的時候,姜林暉走上前去站到黎岄身側,可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黎岄卻先開了口:
「你在主宮外等我一下,我與父神說幾句話,等下找你。」
姜林暉點了點頭,然後與其他神官一起走了出去,等著黎岄給他的最終審判。
他有些心不在焉,因此走得有些慢,便將身旁幾個神官的議論全都聽了一耳。
「不是說殿下的元神已經歸體,也再不會有神相失控的困擾,為什麼殿下看起來同以前沒太大差別?」
「何止沒有差別,總覺得比以前更具威嚴了。」
「你們說陛下會不會很快就要把主神之位傳給太子殿下了?」
「很有可能,畢竟殿下是那樣的身份……」
姜林暉撇了撇嘴,黎岄的情況可千萬不能再壞下去了。
明梧路過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姜林暉對她略一頷首:「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穗歲那邊不必多擔心。」
明梧還沒來得及再打探什麼,看到黎岄走出主殿的身影后,遙遙行了一禮,只得先一步離開。
「你們在說什麼?」
姜林暉:「托殿下的福,一句話都沒說上。」
「……」黎岄提起衣擺向前,「去掌醫殿。」
回去的一路上,黎岄沒有開口,姜林暉便只是忐忑地跟在他身後,心想:難道殿下又受了什麼傷?可是看他健步如飛的模樣,應當沒到必須要去掌醫殿的程度。還是他猜到穗歲消失與自己有關,要尋個地方與他清算?
姜林暉走快兩步,側目看了看黎岄的神色,沒瞧出任何端倪。
等他心緒不寧地回到自己宮中,才終於知曉黎岄走這一趟的目的。
黎岄一改往日進屋就坐下,有事說事的模樣,少見地四處張望了起來。
他取下窗檐上的一串螢石風鈴的時候,姜林暉還沒意識到黎岄想幹嘛,然後他眼睜睜地看著黎岄拿走了他書案上的一個狐狸鎮紙,又將一套藏青色的茶具收入法術囊中後,才驚訝地問:「你是來我這兒順東西的?」
黎岄:「穗歲還給你做過什麼物件?」
姜林暉挑了挑眉,下意識地就去摸自己頭上的木簪,手伸到一半就想收回去,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他在黎岄涼涼的審視目光中,無奈地將木簪取下,遞了過去,悶聲悶氣地問:「殿下這又是在做什麼啊。」
沒等姜林暉從黎岄口中問出些什麼,掌醫殿的門就被推開。
林勻激動地抱著一盆植物跑進來:「表叔你看,我又……殿殿殿下?」
他給黎岄行禮的時候都沒捨得把植物放下,隨後便見到了書案上擺著的幾樣器物,說:「這不是神影大人做的東西嗎?這是有什麼問題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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