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若延嘴裡說牧深黏人,其實是他知道牧深不喜歡待在本家,才讓他到自己住的地方吃飯,搬到這裡來之後也沒反對牧深跟他一起住。
一個哥控,一個弟控,相輔相成。
不過……那會兒牧深才十歲出頭吧?
「你居然僱傭童工。」秋冷「嘖嘖」搖頭,「人設崩塌。」
「什麼人設?」牧若延問。
「男神人設。」
「崩塌吧,承受不起。」牧若延失笑,從冰箱裡端了個盤子出來,「還有點小餛飩,你煮在湯里吃幾個,中午沒吃吧?」
「好。」秋冷過去接了盤子,發現就是這幾天晚上牧深端來給她吃的那種,「是那家生鮮超市買的嗎?」
等她病好了也去買點放冰箱當早餐吃。
「小餛飩嗎?」牧若延站在門口換鞋,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哦,不是,是小深自己做的,他沒說嗎?」
牧若延出去後秋冷對著一盤胖乎乎的小餛飩發了會兒呆。
原來是牧深自己做的。
她想像了一下牧深穿著圍裙和面揉面剁餡的樣子,覺得自己和白月光一樣罪孽深重,虐待小孩啊這是!
不過牧深專門給她做餛飩吃,是不是代表他看到她已經不那麼煩了?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些日子的相處,終於讓牧深放下了她對他們不懷好意的成見,樹立了自己漂亮又善解人意的鄰居家姐姐的身份地位!
難怪現在叫牧深弟弟他也不反駁了。
牧深回來的時候秋冷在客廳的長書桌上對著試卷抄抄寫寫,牧若延在旁邊翻著資料給她勾題,聽到聲音同時抬頭看著他,四隻眼睛裡寫滿了嗷嗷待哺。
「做什麼呢你們?」牧深進來把書包放下。
「你哥在幫我畫這個星期的重點。」秋冷奮筆疾書,「我在給我朋友做這周要練習的題本,他倆基礎不好,好多知識點得從高一的題練著來。」
「白遷和彭向晨嗎?」牧若延問。
「是啊,你怎麼知道?」
牧若延笑笑沒說破,不說市一中,起碼整個高三部都知道你們三個的大名好嗎。
可惜當事人自己一點都不自知。
「學習這種事,只有自己想學的時候才能學進去。」牧若延說,「你只能拉他們一把,不可能一直盯著他們,父母老師都沒有讓他們改變,你不一定就可以,希望太大容易失望。」
「我知道。」秋冷知道牧若延是想提醒自己,笑了笑,「我把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還是要看他們自己。」
「嗯。」牧若延微微點了點頭,就這麼看著她沒再說話。
秋冷被看得莫名其妙,以為自己臉上粘什麼了,牧若延突然抬手過來在她頭上揉了一把。
「幹什麼?」秋冷寫著題目騰不開手,只能用目光鄙視白月光的行徑。
「要麼你叫我一聲哥吧。」牧若延說,「總覺得你愛操心這點跟某人很像。」
「憑什麼,你只大我半歲。」秋冷反駁,「你想當人哥哥這點跟某人也很像。」
牧深轉身進了廚房,把水龍頭打開放水,垂眼站在水池邊,水流的聲音不算大,他還是能很清楚的聽見外面哥哥和秋冷說話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沒來由的有些煩躁。
大概是家裡很少這麼吵鬧。
半響之後他把水關掉,開始洗菜。
火鍋味道沒得說,辛香麻辣,肥牛卷下去一滾,裹滿紅油湯汁撈上來配著牧深特別調製的麻醬,好吃到讓人嘆氣。
秋冷的筷子悄悄摸摸伸向紅湯,還沒夾到肉就被另一雙筷子按住了。
「你夾錯了。」牧深用筷子指了指另一邊的清湯鍋底,十分冷酷無情,「你吃那個。」
「……哎。」秋冷嘆了口氣,認命的從清湯里夾出一根油麥菜沒滋沒味的吃了。
牧深收回手,給他哥夾了滿滿一筷子的麻辣肉片。
牧若延跟秋冷解釋:「不是小深不讓你吃,現在吃辛辣的你的胃還受不了。」
秋冷懷疑人生:「那你們還請我吃火鍋?」
「你說要吃,病患的要求也不好拒絕嘛。」牧若延真誠地說,可惜嘴角的笑容出賣了他,他終於沒忍住笑起來,「晚上小深給鄭醫生打電話問的,她不讓你吃,不是我們,就忍忍吧,下次再給你做。」
行叭。
秋冷對牧深伸出小手指:「下次再給我做啊,你哥說的,拉鉤。」
「幼不幼稚。」牧深不屑地瞥了一眼:「誰答應的你讓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