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換衣服。」牧深說。
秋冷什麼都來不及說,就被服務員引著去換衣服了。
她換了泳衣,披了浴袍出來,被領著一路走到了溫泉池旁,牧深已經泡在池裡了,看到她來就站起來牽她。
他只穿了條四角泳褲,秋冷把手遞過去,斜著眼什麼都不敢看,到了池邊摸索著先把腳伸了下去,溫暖的水漫過腳踝,她舒服的嘆了口氣。
「浴衣不脫嗎?」牧深問。
秋冷悄悄看了他一眼,牧深已經坐回了水裡背對著她,水面上露出來的肩膀線條流暢好看,肌肉勻稱。
肯定悄悄鍛鍊呢。秋冷心想。
她脫掉浴衣,心猿意馬的下了水,慢慢挪到牧深身邊,牧深卻一直沒看她,目光一直看著遠處,所以她放心大膽的開始打量起他的側臉來。
優越的眉骨,高挺的鼻樑,嘴唇尤其好看,還有睫毛,不算濃密,但很纖長,鴉羽一樣垂著,顯得他的眼睛冷冷的。
「牧深……」秋冷忍不住又喚了他一聲。
「過來。」牧深忽然轉頭,嚇的秋冷往後縮了一下,他手臂環過來摟住秋冷的腰,帶著她往前撲到靠山壁那邊的泉池邊,「開始了。」
遠處的太陽落下去一半,隨著它一點一點的西沉,剛才還是青白色的天空開始慢慢發生了變化。
周圍的雲彩先是變得厚重,一會兒之後邊緣變成了淺淺的金色,幾束光從邊緣漏了出來,再然後,仿佛就是那麼一眨眼的時間,粉色,紫色,紅色,橘黃色,金色就像打翻了調料盤,唰一下就鋪滿了那一片天幕。
大自然的造化鍾神秀。
「好美啊。」秋冷把手杵在溫泉池邊枕著下巴。
「你喜歡就好。」牧深說。
他們安靜的等到整片天空的彩霞變成青灰色,秋冷才把自己整個人都縮回了溫泉水裡,只露出半張臉在水面上,因為一下子暖起來,鼻尖上都是小水珠,睫毛上也結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秋冷吹了幾個泡泡玩,下定了決心。
「牧深。」她支起一點身子靠近牧深,「我有話想對你說。」
牧深轉過身面對著她,沒說話。
秋冷看著他的眼睛,感覺自己的心跳一點一點的變得快起來:「我不是一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不管是工作還是學業,我都能很快就想好自己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但,也有例外的時候。」
「牧深,我想告訴你,我……」
她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牧深就附身過來吻了她一下。
溫熱的嘴唇觸碰在一起,輕輕壓了一下就分開。
「我喜歡你。」牧深說。
他看著她的眼睛,用很虔誠的聲音,慢慢的又說了一遍:「秋冷,我喜歡你。」
「我也是……」秋冷喃喃地說。
他們什麼時候泡完了溫泉,什麼時候從山頂離開,什麼時候歸的隊秋冷都不記得了,她甚至記不得自己是怎麼走下山的。
她只記得下山的時候牧深牽著她,兩個人十指相扣。
「這可是我的初吻。」她傻兮兮的自言自語,忍不住邊走邊偷看牧深,「你呢?」
「初吻?不算吧。」牧深看著腳下漫不經心的答了一句。
「哦。」秋冷正沉浸在巨大的幸福感里,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下山之後大家也沒問他們去哪裡了,好像他們倆單獨跑出去玩一會兒,誰都不覺得奇怪,甚至沒覺得他們倆牽在一起的手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地方。
看到他們進去只有牧若延抬了頭:「晚上去餐廳吃吧,我想吃火鍋。」
「好啊!」秋冷立刻贊同,「我的牌贏回來了嗎?」
「不止。」牧若延說,「你猜猜看?」
「什麼什麼?」秋冷好奇心快要爆炸,放開牧深的手就湊過去了。
牧深捏了捏突然空掉的左手,幽幽的看了他哥一眼。
牧若延回了他一個親哥哥慈祥溫暖的笑。
牧深:「……」
莫臨正在牌桌上大殺四方,看到秋冷過來就毫不掩飾的嫌棄她:「我就跟著阿延學了一輪,你之前教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秋冷看著他面前厚厚的牌羨慕極了:「那你教教我唄。」
莫臨被她一點都不羞愧的態度震驚了:「你不反省一下差點把我這個牌桌天才教毀了嗎?」
「走點彎路才能凸顯你的聰明啊!」秋冷擠過去,「換我玩吧,我輸了你再上。」
「你拿我兜底呢?」
「沒事,你贏不回來我們還有牧老師。」
「你小看我?行,來,你輸,看哥哥怎麼絕地逆襲……」
牌桌上被當成背景的另外三個人非常不服氣:「你只是今天運氣特別好罷了啊!!」
「老大你快點上,讓我贏一把,憋屈死了。」
「是的冷冷快來,我也想贏一把。」魚聽蘭也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