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若有似無的青檸味讓沈容川好心情地眯了眯眼睛，氣味勾起他無數的回憶。
在公共場合，omega後頸會貼上信息素抑制貼，alpha也會噴上信息素隔離噴霧，一般不主動釋放很難聞得見彼此的信息素。
但在家這種私密空間，一進門多少會聞見點屋主的信息素。
他和霍越的回憶大多伴隨著濃郁的信息素味，起初是alpha和alpha信息素互相排斥的激烈碰撞，後面漸漸變成曖昧的信號。
霍越主動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本來他該在外面找個地方和沈容川談完就結束，但當時心煩意亂的他忘記更改預先的行車路線。
乾澀的聲音在客廳響起，「沈容川，你想知道些什麼？」
他想知道什麼？
沈容川玩味地在心中品了品這句話，他確實很想弄清楚在他被穿前還好好的人，是怎麼在這兩年時間就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沒有著急把這些話問出口，他伸手打開桌上的藥劑箱，取出最左邊那隻藥劑遞給霍越。
沈容川：「你先服用這支藥劑，測試完精神閾值我們再聊別的。」
霍越沉默地接過藥劑，也不打算再和沈容川多說什麼。
他現在的精神力狀況確實急需治療，拋開他們過去那些事不說，沈容川確實是解決他精神力問題的最好人選。
霍越直接把手中的藥劑打開一飲而盡。
冰涼的液體順著喉管緩緩滑下，唇齒間殘留著濃郁的巧克力香味，他感到自己緊繃的精神力舒緩下來。
都過去兩年了，沒想到沈容川製作的舒緩藥劑還是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
通過精神力提純製作的藥劑是沒有味道的，但沈容川作為霍越專屬藥劑師時喜歡夾帶私貨，他問過霍越喜歡吃什麼後就把這種味道也製作進藥劑里。
浪費精神力在給藥劑增加味道上既複雜也沒有意義，所以大多藥劑師都不會這樣做，只有沈容川樂此不疲，他為霍越製作的每一支藥劑都是有味道的。
但現在，這熟悉的味道卻讓霍越覺得難堪，當時他喜歡巧克力味的原因沈容川再清楚不過。
對霍越的想法一無所知，沈容川好心情地勾起唇，他喜歡看霍越用他製作的藥劑。
在霍越閉目吸收藥劑時，沈容川用目光細細描摹他的五官。
霍越不像大多alpha那樣面部線條冷硬，他的輪廓更柔和一些，五官雖然很精緻但又不失帥氣，臉上沒有表情時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睥睨感。
視線往下是被白襯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上半身。
只有他知道衣服下面的身體有多漂亮，胸肌結實卻不顯壯，再往下是塊壘分明的六塊腹肌和流暢的人魚線，是一副讓人看了就不捨得移開眼的好身材。
平心而論，從長相到身體，霍越都完全符合沈容川的審美，所以當年他沒有考慮太多就接受了霍越的表白。
當然，和霍越在一起也更方便他對藥劑的研究。
吸收完藥劑後，強大的精神力讓霍越知道沈容川的目光正落在他的身上，他無意識地抿緊下唇，睫毛微微顫動，緩慢地睜開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眸。
一般家裡都會備有檢查精神力的儀器，雖說不像研究所的能得出詳細的報告，但單單看一個精神力閾值也足夠了。
管家機器人把相關的儀器送來後，霍越把精神力注入檢測的儀器中，上面很快顯示出精神力等級和閾值。
68，勉強算是在踩在及格線上，比在治療室檢測的那天高出了十點。
沈容川皺了下眉，對這個結果談不上滿意，如果只是精神疲憊的話應該一支藥劑就能恢復到滿值。
好看的眼眸氤氳著不明的情緒，他語氣和平常一樣，「現在你可以具體說說是怎麼把精神域弄成現在這樣的。」
客廳安靜了一瞬，霍越冷淡的聲音響起。
「是因為精神力暴動，從去年精神力修煉到3S後開始的，再加上戰場上精神力消耗大，後面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他以為這段話會很難對沈容川說出口，沒想到說出來後意外的輕鬆。
哪怕精神力已經有失控的徵兆，他也不允許自己在沈容川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脆弱，他不想讓沈容川覺得自己離開他就不行了。
聽見精神力暴動時沈容川眸色一凝，他很快收斂好自己的情緒，開口道：「嗯好，我知道了。」
像是察覺到這樣一句話太單薄，他又補充道：「小越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這句話勾起霍越無數的回憶，他無法再維繫自己表面的冷淡，強烈的委屈感湧上心頭。
明明是沈容川先不要他的，現在為什麼可以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