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上將也正好在那之中,只是他想不明白一點,最後一例怎麼會發生在九年後。
雖說藥劑的有效期長達數十年之久,但作用效果會隨著時間遞減,所以很少會有人把九年前的藥劑放到現在才使用。
唐瑜嘆了一口氣,擔憂地看著沈容川,「容川,不是你最好,帝國已經著手在調查二次進化藥劑的事,韓上將雖然現在說不知道藥劑的來源,但藥劑的事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查出來。」
沈容川微微頷首,帶著安撫性地笑了笑,「老師你放心,就算查出來也沒什麼,這件事對我沒有任何影響。」
我還擔心他們查不出來呢。
處理好研究所的事,沈容川回到家。
一打開門,飯菜的香味從屋裡飄出來。
沈容川順著香味走到飯廳,看見低頭在擺弄瓶中插花的霍越。
他微微挑眉,原來霍越發消息問自己多久回來就是為了準備這些。
霍越的眉骨高,面無表情時自帶幾分凌冽,讓人感覺不好接近,但一笑起來那份冷淡就全部被衝散了。
就比如現在。
霍越一聽見動靜就抬起頭,對上沈容川的視線,他臉上緩緩漾出一個淺笑。
這個笑很輕,就像是一滴水落入湖中,沒有濺起任何水花就消失不見了。
但沈容川卻切實感知到,有一絲難以言明的情感在他的心上快速划過。
和之前一接近就炸毛的霍越截然不同,現在才是他熟悉的樣子。
在研究所產生的那些鬱氣全部消散,相同的人、氣味、地點很容易就能引記憶的共鳴,有一瞬間他以為回到了過去。
他走上前去在霍越的臉頰上落下一個輕吻。
然而霍越轉瞬即逝的不自然讓沈容川回到現實。
回憶讓他短暫地忘記自己感知中的兩個月,其實對霍越而言是兩年零兩個月。
兩年的時間仿佛在兩人之間立起一道無形的牆。
有些事在信息素和情緒的影響下做起來順理成章,但完全清醒時卻不一樣。
霍越太久沒有和沈容川好好相處過了,更別提前段時間他總是忍不住對沈容川豎起全身的刺。
很快反應過來,他揚起嘴角,拉著沈容川在餐桌前坐下。
在軍部沉默寡言慣了,饒是霍越有很多話想和沈容川說也不知道從哪說起。
他看了一眼沈容川就低頭吃飯,兩個人這樣安靜地在一起他已經滿足了。
沈容川吃飯的時候話很少,以往都是霍越在旁邊說他聽,現在的霍越話變少了,耳邊也就安靜下來。
放下筷子,見沒有引起霍越的注意,他將視線投在霍越的身上。
霍越明顯在走神,右邊的腮幫子鼓起,半天也沒看他動一下,就跟只倉鼠一樣。
沈容川見狀挑了下眉,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臉,輕笑出聲:「在想什麼呢?」
霍越回過神,他眨了眨眼,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我很高興。」
高興什麼不用多說,兩人心裡都很清楚。
沈容川好心情地彎了彎眼睛,把注意力重新放到面前的飯菜上。
飯後。
沈容川點開終端在備忘錄上補充完今天看見的數據細節。
霍越在沙發另一端坐下,靜靜地注視著沈容川。
他用目光細細地描摹男人英俊硬朗的輪廓,仿佛要把每一個細節都刻在心裡。
他眼底快速划過一絲晦暗不明,這一次是沈容川先來招惹他的,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放手。
備註好最後一句話,沈容川抬頭正對霍越炙熱的視線。
他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霍越很愛他這個認知早就植根於他心底,所以他才會從根據那幾次的任務進度猜測霍越的心愿是和他複合。
可惜並不是,他也不想再把時間花在解密遊戲上。
沈容川靜靜地注視著霍越,直到看得那俊美的臉龐上黑羽般的睫毛輕顫。
他只需要治好霍越和完成剩下的事,兩個多月的時間足夠了。
只是霍越的眼睛太明亮,亮到他生出幾分不舍,可這麼完美的實驗品不該埋沒在他的手裡。
沈容川抬手蓋住那雙充滿愛意的黑眸,霍越的眼睫毛顫動,癢意從手心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