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無衍遠比他要冷靜,說話時的語氣與平日似乎也差不得多少,竟真像是在這等時刻,心中還謹記著傳道授業一般,道:「雙修總是如此境況,你今日若不去試試記住,往後不也還是如此?」
「這種事……」謝執玉微微一頓,那語調破碎,吐字困難,卻又實在忍不住抱怨,道,「我不是合歡宗,也不是無情道,我怎麼可能……忍得住……」
他將最後一點戰慄的音調吞入腹中,壓抑了片刻的輕促呼吸,而後方才再冒出了帶著明顯怒意的一句言語,咬牙道:「你這該死狐狸精……」
師無衍像是被他這句話逗笑了,方還極為冷靜的語調中終於略多出了一分溫暖的笑意,也回敬他:「這一回,可是你誘我的。」
謝執玉:「……」
謝執玉不想說話了。
他總算明白為何門中人總同他說,合歡宗極為危險,讓他千萬要離合歡宗遠一些了。
師無衍雖不是合歡宗,可這種慣會惑人的公狐狸,同合歡宗大概也沒什麼區別,他自己在此事上遊刃有餘,其他人可受不了這等折騰,至少謝執玉意志薄弱,怎麼也不得抵抗師無衍的誘惑。
至於這今日的雙修教學,他已不知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了。
可說實話,他心中似乎也不怎麼希望此事結束。
他的確定力不住,意志薄弱,雙修他是學不了一點了,今後也不知能不能有進展,可還好,至少師無衍比一般人特殊,哪怕他記不住雙修口訣,也能在同師無衍的親熱之中恢複些許靈力,大不了以後就是做得多一些,次數頻繁一些,至於這什麼雙修之術——
誰愛學誰學吧。
反正他這輩子大概是沒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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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無衍將屋中被撞亂的桌椅恢複尋常,又整理好衣冠等物,方才去看緊張坐在一旁喝茶的謝執玉。
這麼久過去,謝執玉竟然真的連半句口訣都沒有記住,也不知是他天生在此事上沒什麼天賦,還是壓根就不曾用心,那滿門心思都在與他親熱上了,根本不曾分心去記過這口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