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好幾日祈戰都沒有再來過承德殿,倒是有個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門。
「娘娘,齊妃娘娘!沒有陛下的旨意誰都不允許進承德殿,還是請娘娘回吧!」
南溪被外間的吵鬧聲吵醒,他下意識去尋找青梔卻並未見到人,還不等他開口,就聽到殿外傳來青梔高揚又堅定的聲音。
齊妃?祈戰的妃子找他做什麼?
南溪並不懂什麼後宮陰私,什麼爭寵上位,他只覺得自己與她素不相識,找自己做什麼?
可他又哪知道齊妃與賢妃雖是祈戰唯二的妃子,但實際上根本就沒被臨幸過。
起初三年說是要為先帝守孝不涉後宮,可誰不知祈戰就是弒父殺兄上位的,又怎麼可能會為先帝守孝?
齊妃好不容易盼著三年守孝期一過,還不等她施展手段,祈戰竟然御駕親征親自攻打南鈺國,一去就是大半年。
眼看南鈺國也打下來了,陛下也回了宮,心想總該寵幸她了才是,哪曾想祈戰竟轉頭就帶了個敵國的皇子回來,還直接將人安排進了自己的寢宮裡金屋藏嬌!
這可讓心高氣傲的齊妃氣炸了肺管子,趁著祈戰去了天壇祭司無暇顧及宮中,帶著宮中的婢女太監就氣勢洶洶的來找那男狐媚子的茬來了。
「給本宮讓開,你若是再敢攔我,便叫人扒了你的皮!」
她一把將青梔推開,手下的宮女立馬上前壓住青梔將她拖到一邊。
青梔大喊:「若是陛下回來知道了您勇闖的事,齊妃娘娘您確定您承受得起陛下的怒火嗎?」
齊妃一聽,不削的哈一聲:「我倒要看看到時候陛下是懲罰本宮,還是罰那狐狸精!」
她說著朝一旁的太監道:「小海子,去,給本宮把門推開!」
她倒要看看裡頭藏的是什麼天仙,竟迷得陛下回宮這麼久都不肯見她一面!
第9章 這算不算是在躲著孤?
青梔攔不住人,只能朝一旁跪著的宮婢們使眼色,其中跪在最角落的宮婢趁著齊妃帶人闖入殿門,無暇顧及她們的間隙,悄悄的起身往宮門外跑去。
南溪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在破門之前,他已經取過外袍披在肩上,打理了一下睡得有些凌亂的髮絲,而後雙手撐著身體挪到了床邊,正襟危坐嚴陣以待。
齊妃破門而入,氣勢沖沖的轉過外間撩起珠簾往裡看,不期然與南溪四目相對。
南溪的那張臉實在是美麗,一身病氣透著幾分頹敗萎靡,明明脆弱得好似一折就斷了,可那雙明亮的雙眸卻如同傲立風雪之中的寒梅般堅毅。
齊妃第一反應竟不是嫉妒,而是想,若是換做她是祈戰,大約也是會把人強搶回來的。
「齊妃娘娘。」
身旁的宮婢小聲喚了她一聲,齊妃恍然回神,臉頰上飛速染上一抹緋紅。
旁人只當她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為自己方才的念頭感到荒謬。
眼前這個男人在跟她搶陛下的恩寵,她竟被對方的美貌所迷惑了!
也難怪祈戰回來後便一直陪著這狐狸精,後宮院門都不肯踏足一步!
齊妃惱羞成怒,高抬著下顎,趾高氣揚的冷笑道:「好個沒規矩的東西,見了本宮竟敢不跪!」
南溪自知來者不善,他並未向齊妃示弱,而是淡然平靜的說:「我腿腳不便無法行禮,還請齊妃娘娘大人大量不要怪罪。」
齊妃並不知南溪有腿疾,她還當南溪仗著有祈戰的寵愛就不把她放在眼裡,竟連行禮都不肯,那不是在打她的臉是什麼?
「腿腳不便?本宮看你分明就是在撒謊!」
齊妃越發怒火中燒,自覺被衝撞得在下人面前沒了面子,當即借題發揮,指揮著身邊唯二的太監小海子與三喜道:「既然你腿腳不便,那就由他們幫你一把吧,省得回頭說本宮刁難你。」
她話音落下,小海子和三喜便擼起衣袖往南溪逼近。
這時青梔掙脫了那兩名宮女的鉗制,一把撲到床榻前將南溪擋在了身後。
「齊妃娘娘,殿下確實是腿腳不便且尚在病中,可經不起任何折騰。」
「這要是跪出個好歹來,奴婢可沒法跟陛下交差啊。」
「還是奴婢代殿下給您行禮磕頭吧。」
她朝齊妃跪下,一邊說著一邊磕頭,南溪瞧著心中不是滋味,正要伸手去拉青梔起身時,齊妃一腳將她踢倒在地上,咬牙切齒的低吼:「你算什麼東西,輪得到你一個賤奴才來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