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詭異的聲音,說出來的東西甚至過於翔實。」
「除非有人能夠讀到他們本人的心聲。而讀到他們心聲的人,又被暴露給了別人。」
「是這樣嗎?蘇利文先生?」
蘇利文先生沒有說話。
事實上,從安德烈開始兀自推理的時候,他就開始不置一詞地認真望著他。
甚至還饒有興致地站在那裡聽他說完了。
這才面色不改,坦率承認道:「你是我目前遇到的最聰明的人。」
「如果沒有那麼卑劣與自私到令人厭惡。我會勉為其難地允許你成為一條我的狗。」
「只是可惜,你的不堪與骯髒……。」蘇利文似乎真在努力地斟酌,不緊不慢道。「我的小男僕擁有過於高潔的道德。如果跟你為伍,他會很不高興的。」
「很抱歉,他比你重要太多。所以我不會和你這樣的人合作的。」
蘇利文先生說話的聲音非常好聽。雖然有些冷冰冰,可奈何天生條件優越,每逢他叫溫特的時候,溫特都覺得那是醉人的大提琴聲在奏樂。
只是,往往用這美妙的聲音說出來的話是那麼令人討厭。
討厭到安德烈一下子紅了眼睛。他已然經歷過半輩子的羞辱,卻還是抑制不住地因為蘇利文這難聽的話感到難堪和生氣。
他生氣得都要裂開了。
只是根深蒂固的紳士修養還是讓他恢復了一絲的清明。
他起伏著胸膛,醞釀了好久之後,才咬牙切齒道:「蘇利文先生,你難道有多高貴聖潔嗎?」
「你也是一個被放逐者。像馬車裡的那個雜種一樣,擁有不可控的因素與能力。」
「這段時間,出現這麼多詭異場面的地方,你都在。」
「你到底在裝什麼聖潔?」
「不還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狂動腦筋,利用別人?」
「你這個虛偽……」安德烈子爵頓了頓,他一時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蘇利文的行為。
「所以我誇讚你非常聰明了。」蘇利文凝了凝臉,語氣臭道:「你還想要怎麼樣?」
「從猜到我身上開始,我覺得你就應該有自知之明。亨利或許會廢物利用你。但我是不可能讓你活著離開這個莊園的。」
蘇利文抿著纖薄的唇,不悅道:「把溫特給我。」
「嘶」的一聲,安德烈因為蘇利文的話深深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