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外闖蕩了一番的一甲,嘴皮子又油滑了不少。
他這樣的說法,諸盈煙是接受得了的。
真讓一甲邋遢樣出現在諸盈煙的面前,諸盈煙還得一頓訓。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多謝大小姐!」
一甲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響亮,一點都不吝嗇,磕得叫那一個心甘情願。
「說吧,糧收得怎麼樣了。」
教會奴才講規矩了,諸盈煙切入正題,想知道糧的情況。
一甲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封信:
「這是奴才托一位秀才做的帳,上面記清了這次收了多少糧,花多少銀子。」
一甲怕自己記性不好,一路時間又長。
萬一到大小姐的面前,說得不對,可容易得罪大小姐了。
一甲不想自己這麼辛苦,最後什麼功都撈不到。
「有點小聰明。」
諸盈煙的態度又軟了一些,一甲不識幾個字,別的事情幹不了,
這種跑腿的小活,小機靈的地方倒是不少。
才想著把秋分換掉的諸盈煙這個時候決定看在一甲的面子上,再給秋分一次機會。
看完紙上的數字,又拿回一甲帶回剩餘的銀子,
諸盈煙才緩和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看得秋分小心肝一顫一顫,縮著脖子不敢吭聲。
「為什麼會這麼少?」
而且銀子還沒有全花出去?
要不是糧價跟自己的印象差不多,剩餘的銀子一兩都不少地被一甲還回來,
諸盈煙真要懷疑一甲是不是中飽私囊,把她的糧藏起來了。
今年的大雪災之前,江南可是迎來了最多一年的收穫,糧實在是不少。
可眼下,這是什麼情況?!
「回大小姐的話,除了奴才之外,還有旁的人在收糧。」
「奴才無能,趕到的時間比他們晚,所以……」
大頭都被人收走了,尾,他還沒收乾淨,這能帶回來的糧,自然是少了。
「奴才收到的糧比大小姐給的價稍高一些,也是因為收糧的人太多了。」
「戶頭手裡的糧變少了之後,不太願意出,非要加奴才的價,奴才沒辦法,唯有答應……」
不答應,那就是一點糧都帶不回來,白跑一趟不說,還要被問責呢。
現在不管多少,他帶了一些回來總是事實。
今天一甲還敢來,也是因為自己收的糧不算多,怕諸盈煙不滿意,就回了一趟家。
不是這樣,秋分的一盤糕點哪能餵得飽一甲這麼一個壯漢。
回過一趟家後,一甲才聽說,他爹娘幫諸盈煙在都城附近收糧。
他們一家子收的糧加在一起,這數量倒是能看看。
沒確定這一點,這澡,一甲哪敢洗,糕點,他又哪敢吃。
大家都是一家人,這收的糧當然可以放在一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