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不知為何,心中仿佛有一根冰冷的刺被悄悄拔出,那空缺的地方卻又被灼熱的渴望填滿。像是枯井遇到一滴甘泉,又像是多年未眠的人見到夢中光影。
在場之人無不將視線落在他身上,宋寧寧下意識想砍斷這些目光,將他圈禁在自己的領地里。
她微眯了眯眼眸,沒有回覆他的問話,反而露出審視獵物的姿態:「你想讓她活?」
「此地...幽靜難得。」
林中風過,裹挾著綠蔭清香,宋寧寧聽不見風過呼嘯,聽不見池間呼喊,只能聽到他溫潤低沉的聲音緩緩而來。
「還沒聽到麼?將她撈起來,不要污了此地。」
宋寧寧聲線清冷,雖還帶著些稚嫩,但言語之間儘是上位者的姿態。
她不在意池中之人的死活,只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如此濃烈的視線並未讓那溫玉般的男人有絲毫不適,他身形挺拔,依舊若天山之雪,純白潔淨,矜貴優雅。
身後的宮人在魏娘的一聲咳嗽中找回了神志,趕緊動作起來,將那池子裡半死的宮娥給撈了上來。
那宮娥一身的狼狽,吐了半天的水,大口喘氣,動作裡帶著粗俗,嘴裡喃喃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還來不及環視四周,便被兩個力壯的宮娥給架著去了別處。
「誒...等等...走慢點...」
那碎嘴的宮娥話音未落,被一旁的宮娥直接塞進了揉成團的絹帕。
旁邊宮娥白著臉小聲道:「你想死,我們可還不想。」
這邊的鬧劇很快隨著被拉走的宮娥結束,白衣男子轉身欲走。
「等等,你叫什麼?」
宋寧寧徑直走到他的面前,眼前之人頭頂白玉冠,披撒在身後的烏髮似緞,高挺鼻樑之上是一雙深邃到誘人深入的桃花眼,長睫極密,不似凡間所有。
「名字?」
宋寧寧的聲音帶著絲急迫,她又上前了幾步,臉上沒有絲毫閨閣少女該有的矜持,只有強烈的欲望和渴求。
白衣男子還未開口,一道人影迅速靠近,風塵僕僕還帶著絲慌亂,他戴著紫色護額,一身玄衣,徑直擋在兩人之間,一副防備之態看向宋寧寧。
應是白衣男子的護衛,宋寧寧看著他擔憂著問道:「公子...您可還好?」
「無妨。」
「放肆!我們三公主殿下正在問話,你們還不快答?」魏娘在一旁看的眉頭皺緊,心裡嘀咕,這裡怎麼會有外男闖入。
那護衛聽到三公主時臉色大變,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自家公子,之後趕緊行了一禮,抱拳垂首。
白衣男子神色未變,亦行了一禮,不過不是大周的禮節,他緩緩道:「見過三公主,在下厲川,這是我的護衛展暉,我們從東國而來。」
「原是東國的客人,此處外男不可進,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魏娘緩了緩語氣,見宋寧寧還直直看著這個叫厲川的男人,心頭嘆息,知曉她是對此人起了興趣,只得繼續詢問。
「我家公子被人亂指了路,這才無意過來的,並非有意。」展暉立刻解釋道。
亂指了路?
這分明是專為她指的路啊。
宋寧寧如是想著,勾起唇角。
被宋寧寧陰濕黏膩的視線注視著,即便展暉只是站在公子身邊,也能感受到那股子無法忽視的粘稠。
他想著剛剛那些纏著自己的宮人,知曉自家公子是被人做了局,故意引到了這個行事癲狂的三公主跟前。
他愈發膽戰心驚,可自家公子卻仍是風輕雲淡的樣子,他不由暗暗捏了把汗,若公子真被這瘟神纏上,他可怎麼向東國交差...
在場之人神色各異,可宋寧寧卻根本不在意那些人,眼裡只有這白衣如雪的玉人。
她上前兩步,推開展暉,抬著頭,這才發現眼前如玉般的人物竟這般高大,為了看清他的眉眼,她脖頸都有些酸。
展暉想要上前,卻看到厲川輕擺了擺衣袖,他立刻止住腳步,眼裡透著擔憂。
「我要你。」
「你想要什麼,本殿都可以滿足你。」
清風無力,萬籟俱靜。
宋寧寧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想要。
這般乾淨純潔的玉人,真想看他染滿污泥的模樣。
想看他跪在地上祈求自己的憐憫,想要看他臉上露出無助的神情。
「公主的恩賜,厲川不敢當。」
明珠落玉盤,清脆而雅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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