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安一進殿中,便看到了太子妃端坐在父皇左側下首之位,她盈盈回頭,趕緊起身行禮,抬眸對上他的視線後又趕緊滑了開,一晃而過的閃爍還是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冷了幾分眉眼。
「給父皇請安。」他一邊說著,一邊撩過衣擺跪地行禮。
上位者默默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道:「都下去吧,朕有話要單獨同太子說。」
柳若曦看了眼跪地的太子,神色之間露出些愁緒,她也不敢耽擱,趕緊領著貼身侍女出了殿外。
江公公關上殿門後,殿中只餘下景仁帝以及太子二人。
景仁帝看著眼前已長大成人的太子,文治武功是他膝下子嗣中最好的,其他人福薄命短,他留下來了,這讓他既是欣慰,又有股複雜之意。
這複雜之意來自於這兒子有著和自己一般的毛病,且越發不受自己的教誨了...
「可知為何不讓你起來?」
宋懷安聲音沉穩而恭敬:「兒臣不知。」
「呵,不知?」
景仁帝的聲音微涼,他右手有節奏地敲擊於奉茶的木桌之上,每一下,那茶盞都會有細微清脆的聲音逸出,每一下也似乎敲在宋懷安的心臟。
「你房中那人朕已經命人處理了,若你還想要接手這皇位,便收起你那點心思。」他雖未直接說明,但僅這一句,已經直截了當地戳中宋懷安想要掩蓋的心思了。
宋懷安袖中的拳頭緊握,但很快便鬆了開,他可以解釋,但父皇不會信自己的藉口,於是受教道:「兒臣是鬼迷了心竅,原也打算這幾日托太子妃處理的,還請父皇責罰。」
見他這樣,景仁帝倒是滿意:「太子妃有意替你遮掩,可這般的好卻是會縱容些錯來,皇室已經不能再有這般的悲劇了,懷安,你要明白朕的苦心,起來吧。」
「謝父王。」
宋懷安斂著眉眼,緩緩起身,心中卻泛著冷笑。
你既然可以,我又為何不行?
可他面上卻是乖巧懂事的模樣,像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再也不敢犯般的小心翼翼。
「這段日子,墨國那邊可有傳來什麼消息?」
大周綿延國祚百年,可近年來卻時常聽到有墨國才乃正統的謠言。
探查下去,才發現墨國竟日益壯大,周圍小國不知何時被盡皆一統,在這中原之地,已然形成了要同大周分庭抗禮之勢。
往日還派人朝拜,可現在態度愈發的不好,作為曾經附庸大周以保和平之國,現下進貢朝聖之物,不派來使,只託了兩國互通的商隊前往送達,這般做派,已經明擺著不將大周放在眼中了。
「並未有什麼異動,兩國之間還有東國存在,就算他們要動,東國也會是守住大周的第一道欄牆。」
「東國,可有一戰之力?怎麼確定他們不是墨國的看門人?」
景仁帝思慮深遠,那墨國吞併了周圍一應小國,獨留了同大周相鄰的東國,實在令人有些在意。
「父皇您忘了,那東國皇帝派了皇子前來做質子,目的不過是確保兩國和平。前不久兒臣也與他密談過,只要大周保他們平安,保他們不被墨國吞噬,
他們願為大周做好護衛之責,甚至同意大周駐軍,以應對墨國突然發難。」
「好!他們有這般誠意,大周自然是要給予他們庇護的。」景仁帝點了點頭,神色欣慰。
「父皇,對於墨國,兒臣以為不如直接進攻,打壓一番他們的氣焰。」
景仁帝深深看了一眼太子,搖了搖頭,嘆息道:「前年南邊洪災重建,去歲北方又陷入糧荒,雖於社稷影響微末,但為保長遠無礙,還是應養精蓄銳為上才是。」
「父皇說得極是,是兒臣淺薄了。」
景仁帝起身,緩緩走下高台,在宋懷安肩膀上拍了拍,神情和藹,是父親看向兒子的目光,是在帝王身上難得一見的親情:「大周今後是要交到你手中的,沉住氣,方是根本。」
「兒臣明白。」宋懷安神色鄭重。
景仁帝又輕拍了拍他,一邊往外走,一邊緩聲道:「你那心思朕懂,若能重來...」
「罷了,你只需記得,絕不能再有...朕,再無法承受失去之痛了。」
「兒臣...明白。」他沉寂了眉眼。
景仁帝走了,太子妃柳若曦前來宋懷安這兒請罪,為未能護好那有三分似太子親妹的侍妾請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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