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有太多太多的悔,此刻他的聲音帶著些顫抖,帶著些無措。
「殿下,這是我最後的機會,答應我,讓一切都回歸正軌,好不好?」
宋寧寧只覺心口升起股荒謬之感,他做了這麼多事將自己困在此間,此刻卻又以一種近乎卑微之態來懺悔自己曾經的所為。
荒謬,可笑。
宋寧寧沒忍住,冷笑出聲了:「裴玉,我當真是看錯了你,少年將軍,將兵法全數用在抓我的身上,不惜抓我身邊人,傷我身邊人,而現在,又妄想乞求我答應你,寬恕你。」
「你真當我宋寧寧好欺負?」
她說不出這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憤怒、可笑、荒謬、不真實,各種複雜之感糅雜在一起,在她胸口亂撞,讓她一時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文字來撕破他這張虛偽的面具。
她幾乎咬牙切齒的發出聲音。
「是我的錯,殿下,你可以懲罰我,你可以打罵我,但這件事,我卻不悔。」
「宋睿雲已是大周皇帝,等我輔佐他重登大周皇室寶座,殿下和我便再也不會分開,我們可以共同打造全新的大周,可以為百姓遮風擋雨的大周。」
「...」
「哈哈哈哈...」
宋寧寧大笑出聲。
「你是在宋懷安身邊當狗當久了,竟將他的自大學了個透徹?」
「你可知墨國兵力?簡直痴心妄想!」
「就算現在不能攻破國都,我們也可占據北方之城,徐徐圖之。」
宋寧寧含著嘲諷看他。
「那你是要輔佐宋睿雲對吧?他將來是大周的皇帝,他母親便是大周的太后,宋睿寧便是大周的公主,你是復國功臣,甚至可以自封為王,那我是什麼?我又算什麼?」
「皇帝姑母可不是什麼萬人之上的位置,等他掌了權,第一個就要殺我,怎麼,沒讀過史書,侄子
登位殺姑母的少嗎?」
宋寧寧聲音帶著激動,看著眼前之人,她的腦子又隱約生出了疼痛。
已經好久未曾再叨擾她的疼痛,此刻又悄無聲息的,似有捲土重來之勢了。
裴玉見狀,又朝著她靠近幾分,聲音之中帶著些焦急,勸說道:「我會掌權,我會手握兵馬,他不過一個名頭罷了,我會保護你,就算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我也會保護你!」
可宋寧寧聽後,卻更是笑的瘋狂起來,甚至眼角都笑出了淚花:「裴玉,怎麼了,你那套東西不守著了?你不是要保護大周皇室血脈麼?你不是要敬守君臣之道嗎?」
「怎麼,現在要挾天子令諸侯了?」
「哈哈哈,裴玉,聽聽,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可真真是大逆不道啊!」
宋寧寧看著他,眼中全是嘲諷。
可裴玉卻只靜靜看著他,眼中流露出了,甚至能稱為悲傷的情緒。
他仍是跪地著,仍是當初的那副模樣。
可他漸漸開口,沙啞著嗓音緩緩道:「是啊,那套無用的東西若是能早些摒棄,殿下是否已經在我的懷中,與我私語了呢...」
「什麼君臣父子,什麼家國朝綱,寧兒...我只想要你...」
「如果令天下人唾罵可以得到你,我不後悔。」
宋寧寧只覺荒謬,這話若滔天的鼓聲,震動地她耳膜都有些生疼了。
當初那鮮衣怒馬的少年不復,此刻,也早已被紅塵裹挾,墜入了這凡塵泥污。
宋寧寧覺得心口莫名的酸澀,她看著他這個樣子,她竟突然失去了用言語攻擊他的氣力。
好一會兒,理智終於回籠了些許,幾乎從喉嚨里強擠出來的字句。
「魏娘,在你手裡麼?」
第95章
幽暗之地,只余濕涼的微風拂過。
裴玉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緩緩站起了身,在他身後的黑暗之中,一名手下走了出來,向宋寧寧獻上了一物。
那不過一普通尋常的木盒,上頭甚至連個暗紋都沒有。
沒有鎖,宋寧寧蹙著眉頭,將其打開了來。
就一眼,她生生愣在了原地。
裡面是一封封的信,那信封是宋寧寧所熟悉的,她伸手,帶著些顫,抽出了最外側的一封。
她太熟悉了,自母親去後的每一年生辰,她都會收到這樣的一封信。
宋寧寧鼻尖發酸,其實她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只不過她不想去探究深究,覺得留個這般的念想也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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