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清雅之地,梵文之聲又漸漸響起。
迴蕩於山林之間,巍峨雄渾,恍若世間一切之景皆為虛無,縹緲無塵。
而宋寧寧,此刻正躺在床榻之上,迷濛著眼,被人牽引著,感受著唇齒之間那令人攝魂的纏綿。
身體差一點就要淪陷,宋寧寧被厲川低啞的嗓音誘惑,失了神志,但此刻,耳邊梵音響起,她一瞬清醒了幾分。
看著他衣衫半褪的樣子,自己手裡還握著鞭子,她生生止了動作。
眼前人髮絲烏黑,乖順地散在胸前,不似那些武將的粗糙,他的身體透著白皙,但卻又是堅實朗硬的模樣,穿上衣服時絲毫不顯,但一旦露出,便是令人眼熱的力量蓬勃。
宋寧寧咽下一口口水,但耳邊靡靡之音的確更有些震懾力,她理智回籠,立刻推開了他。
低垂下頭,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衫也不知何時被他解得個七七八八了。
...
「阿寧不喜麼?」
厲川眼中露出乖巧的神色,還戀戀不捨地拉過宋寧寧的手,仔細把玩著。
宋寧寧心頭火氣,他白日要自己罰他,她思索了番,火氣倒也是消了些,想著白日太過,將這處罰挪到晚間,可到了夜裡,他又誘惑著自己,差點越界。
宋寧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明明不想這般的,可他只要在眼前晃蕩,說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話,她就容易忘記自己本身要做什麼,又被他勾著做些計劃外的事。
不行...
她的確...的確現在鍾意他,可這不代表自己可以無底線的由著他不是?
他是自己的乖狗,該他聽她的話才是。
「...你出去。」
宋寧寧冷了臉色,拉過被子,作勢就要睡。
厲川神色一頓,眼中波光流轉了片刻。
他並未阻止她的動作,反倒是下了榻,未開口說一句,慢條斯理地整理好了衣衫。
像只聽話的乖狗。
宋寧寧背過身去,不想理他,寺內的晚課還在繼續,隨著飄逸的山風被帶到各處,宋寧寧靜下了心,身體倒也沒有那般躁動了。
可剛剛平靜下去,卻又聽不見身後的動靜,宋寧寧微微蹙起了眉,沒忍住,轉過了身,卻見厲川作勢要出門。
「...你去哪?」
宋寧寧皺著眉頭,心中不悅起來。
「我以為阿寧想讓我出去。」
厲川聲色柔和,就像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不會影響他半分心神般,只有她自己心緒不穩,情緒波濤。
「滾。」
宋寧寧徹底冷了眼,轉過了身,猛地閉了眼。
混蛋...
她難道離了他還不成了?
木門吱呀的聲音響起,宋寧寧身體一僵,但她並未再轉身,閉著眼,最後只聽得那木門被關上的聲音。
心底便似也空了一個洞般,空落落的。
宋寧寧驀地難受起來,那些梵音也漸漸消散,山林之中,好似只有她一人了。
又像是回到了只有自己的時候,宋寧寧蜷縮起身體,她不想要這般感受,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明明是她讓他滾的,可是...
可是現在難受的又是自己,宋寧寧鼻尖發酸,心中就是由不得自己一絲控制,委屈的情緒生出,眼中一下就蓄起了淚。
她何曾這般脆弱了,真是討厭...
微風吹過,屋內昏黃的一點微光便忽地滅了。
一室黑暗,今夜無月,一絲光都沒有。
宋寧寧越發將自己抱緊,明明是神聖莊嚴之地,她卻突的生了一絲害怕起來。
她不想這樣...
她不想一個人在這兒...
她越發縮在被子中,將自己裹成了刺蝟般。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被子被輕鬆拉扯了開,身後貼上一道溫暖的身體,將她緊緊攬在懷中。
他...
沒有開門的聲音,沒有任何腳步的聲音。
他剛剛根本就沒走,就守在自己身邊,看著自己這般模樣。
那熟悉的氣息瞬間填滿宋寧寧的心,她需要他的懷抱,有他在,那些害怕迷惘盡數散去,可現在,她就是不想轉身,不想被他得逞。
「主人...」
厲川的聲音悠沉,帶著些許的無奈,繼續緩緩道:「我是壞狗,主人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宋寧寧心尖就生生被他勾的發顫,明明剛剛還想著再不理他了,她之後要找百十個面首陪自己,可他不過短短几句,她就又要忍不住,要去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