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靈修需要兩人配合, 這裡只有他和寧霜塵兩個人。
不對……
這是什麼意思?
讓他們靈修?
他們……?
他和寧霜塵???
葉雲溪霎時面上一沉,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偏偏寧霜塵這時還開口複述道:「待到修煉圓滿,修為即可恢復,方能離開崖底,這是想讓我們一起靈修?」
讓他和寧霜塵靈修?除非他死!
光是提及這幾個字,葉雲溪便覺耳根發燙,好似渾身炸毛一樣, 瞪著他兇巴巴道:「除非我死!想都別想!」
「你以為我想?」寧霜塵聽他這麼說不免想笑,轉眸看著他,用同樣的話回道:「放心,就算我死,也不會與你靈修。」
「你……」葉雲溪沖他冷哼了一聲,雙眸依然瞪著他,咬牙道:「你最好說到做到。」
寧霜塵回了他一句:「你也是。」
兩人各自把臉扭向一邊。
飄浮在虛空的墨字於片刻之後消失,與此同時,靈修秘籍也漸漸失去了光芒,變回了普通書卷的樣子,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磚上。
兩人誰也沒有去撿,誰也沒有去碰,而是繼續查看著這間密室,試圖能找出其他方法。
雖然這個希望十分渺茫。
他們幾乎可以確定,那兩位劍修前輩應當便是靈修之後才得以離開的,否則不會在外面的洞壁上留下那樣的話。
妖獸封印,風月禁地,修煉秘籍。
最後那個看不清的字即是秘籍的『籍』字。
葉雲溪又查看了一遍書架,依然沒有別的發現,密室內只有滿牆浩如煙雲的書卷。
這裡與其說是密室,更像是霽月真君的藏書室。
他再次走到懸掛著那幅美人圖的牆壁前,畫上的男子他雖沒有見過,卻已從方才的靈修秘籍猜到了他的身份,正是深崖禁地的主人霽月真君。
几案上的書卷堆得滿滿當當,卻和書架上的稍有不同,他剛才沒有注意,這會兒才發現這些書卷上都沒有卷名。
要知道,格子裡那些書卷名字可是一個比一個長,也一個比一個更離奇荒誕。
葉雲溪看了一會兒,隨手拿起一卷,誰知剛拿到手中,耳邊忽地傳來一聲異響。
聲音來自右側,他扭頭看去,只見旁邊的書牆突然動了起來,由中間往牆壁裡面慢慢凹陷進去。
不一會兒,書架和書架之間多出了一條台階似的暗道。
寧霜塵正翻看著書卷,聞聲抬起眼來,看了眼暗道後,又看向站在几案前的葉雲溪。
兩人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前面還在因為靈修秘籍互相鬥嘴,這會兒卻已心有靈犀般一起朝暗道走了過去。
不想剛邁出一步,眼前一陣暈眩,體內似有一團火氣直竄,令寧霜塵不得不停住了腳。
見另一邊的人沒跟上來,葉雲溪回過頭去,看他立在原地,問道:「你怎麼了?」
寧霜塵緩緩調整了一下氣息,從方才突如其來的暈眩中回神,定了定神,搖頭道:「沒事,走吧。」
他說了沒事,葉雲溪也就沒再多問,先一步在前面走進暗道。
原以為暗道會通向新的地方,直到他從暗道出去之後,看見寢殿裡熟悉的擺設,才知道那條暗道只不過是密室和寢殿之間的出口。
根本沒有別的出路。
葉雲溪難免有些失落。
不會真要他們靈修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如果是別人,葉雲溪可能會勉強考慮一下,當然,前提是這個人並非男子。
可偏偏只有寧霜塵。
不僅是男的,還是他的宿敵。
葉雲溪想到這裡便黑了臉。
回頭一看,寧霜塵又慢在了身後,靠著暗道出口的牆壁,似乎有些難受的樣子。
葉雲溪看了眼,忍不住問道:「你沒事吧?」
他說著折返回去。
寧霜塵卻是喘了口氣,壓著嗓子道:「你別過來。」
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冷厲。
葉雲溪沒聽他的話,又朝他走近了一步。
寧霜塵的語氣重了幾分,再次冷著聲音說道:「我讓你別過來。」
幹什麼這麼凶?
儘管很不想搭理他,葉雲溪停下來頓了會兒,仍是皺著眉問了句:「你到底怎麼了?」
他們雖然是宿敵,可畢竟一同身陷困境,又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
葉雲溪暫時還做不到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