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雁清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保持冷靜理智, 但她的隱忍克制,每每在遇到鍾楚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面前潰不成軍。
她仿佛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 怔怔望著鍾楚嬌艷如花的臉頰湊近。她知道自己應該躲的,偏偏做不出來任何動作。
明明說的只是親親而已,鍾楚靠近了她,按著她的後腦,咬破了她的唇角。
她的唇間還帶著烈酒的醇香,酒意在交纏的唇齒間瀰漫。淡淡血腥味自刺痛中升起,伴著清甜的酒香。醉意不斷升騰,繼而將安雁清理智攪得稀碎。
她的神智幾乎要迷失在無邊的清甜酒香中,有一個瞬間, 她甚至覺得,今晚喝醉的人可能不是鍾楚,而是自己。
真的太荒謬了。
這是比她那荒唐的夢境更荒謬的場景。
她應該要反抗的,僅剩的理智催生出這樣一道念頭。
可鍾楚一直注視著她,漂亮的眸子裡籠罩一層薄薄霧氣。睫羽輕輕扇動, 如蝶翼展翅飛舞。臉頰因為醉意, 染上連片曖昧的緋紅。
燈光晦暗不明, 屋內的東西像沒有對焦的鏡頭呈現出的模糊虛影。而她是模糊的風景中, 唯一清晰的剪影。
她美得嫵媚妖嬈,令周圍的一切黯然失色。
安雁清心跳的速度不受控制,耳膜震動的頻率與心臟跳動的速度同樣迅疾。
她甚至記不清自己身處何地, 辨不清今日何夕,唯有面前的鐘楚是僅存的真實。
鍾楚輾轉吸/吮她的唇瓣,尖銳的牙齒偶爾擦過傷口, 滾燙的溫度燃起更深更重的痛意。
痛意不止浮在身體外面,順著喉間蔓延的血腥味被安雁清一同咽下。於是痛苦順著她奔騰的血液翻滾不息, 連綿的火從體表一直燒進體內。
如鍾楚所願,安雁清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痛楚喚醒了安雁清所剩無幾的思考能力,她的臉頰滾燙灼熱,熱意燒得喉嚨發痛。
她按住鍾楚的臉,勉強將她推遠了些距離:「喂,鍾楚,你瘋了嗎?「
鍾楚半跪在床上,她則站在床邊。鍾楚的胳膊環過她的脖頸,幾乎用上自己渾身的力氣,用力按著她的脖頸。
兩人纏得很緊,如果安雁清硬要躲避,以鍾楚的力氣自然無法真正將她禁錮。
可鍾楚固執不肯放手,如此一來,倘若安雁清非要強來,難免會傷到她的身體。
「老婆,別動,要親親嘛。」鍾楚沒有搭理她的反抗,手上動作用力,還想將她壓下來。
她像是得了有趣的玩具的小孩子,因好奇而捨不得撒手,完全沒考慮安雁清的心情。
唇齒交纏的柔軟細嫩,勝過任何山珍海味帶來的味蕾刺激。強烈的新鮮感帶來的趣味達到巔峰,使她流連忘返,愛不釋手。
曾對安雁清的排斥完全融進酒精里,被混亂的大腦擱置一旁。
安雁清形容狼狽,能掙開,卻又怕傷到她,自然束手束腳。鍾楚卻有恃無恐,扒下她抵著自己肩膀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