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身為銀河傳媒現在的老闆,她能給安雁清的,同樣是以周啟東的身份,接觸不到的東西。
車輛行駛的不快不慢,前面的蘇彌不想打擾她們小妻妻互訴衷腸,更不想聽到她們的隱私,便打開音樂,調低音量。
一首輕柔慢緩的鋼琴曲在車內飄蕩,鍾楚繃緊的情緒,似乎也在舒緩的鋼琴曲聲中慢慢沉澱下來。
她臉頰上漂亮的緋紅慢慢褪去,終於敢直視安雁清的臉。
一歪頭,卻見安雁清靠在座椅上,一直含笑看著她,笑容淺淡,其下卻透著一股形容不出的溫柔。
她再度重複:「好啊。」
她的聲音稍顯低啞,混在慢緩的琴聲中,比琴音的美妙還要動人心弦。
鍾楚扒著車窗的手突然鬆開,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另一隻手,還抱著安雁清的手臂。
她就那樣坐在那裡,漂亮無害,安然從容的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鍾楚的臉又燒了起來,這次心口沖盪的情緒更加陌生,帶著淡淡的羞赧。她自己辨不清自己的情緒,因而又生出一股極淺的、無力的惱怒。
她咬了下唇,小心翼翼、一點一點鬆開了安雁清的手臂。
仿佛安雁清是一隻沉睡的猛獸,她是猛獸面前一直弱小可憐的小貓咪。
它的爪子僭越的按在猛獸腦門上,先前不知道怕,這會兒後怕才壓過了那股勝利的驕傲。
她的動作很輕很慢,緩緩挪開,擦過安雁清的膝蓋,慢吞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似乎生怕自己的舉動稍微大點,就能驚醒這頭能夠一口吞掉她的猛獸。
安雁清眉眼俱彎,幾乎快要被她逗笑了,「你這麼心虛做什麼?」
「瞧你這幅樣子,就算你沒做錯事情,我都覺得你是不是背著我,又偷偷給我準備了什麼驚喜。」
鍾楚坐穩了身體,不偏不倚目視前方,沒敢看安雁清此刻的表情。
她本來沒覺得有什麼,安雁清的話一出,竟然真覺得自己此刻異常心虛。
她辯白的很沒有底氣:「少污衊我,我最近很乖的好不好?」
安雁清輕笑一聲,偏頭看她:「很乖?」
兩人同時想到了她喝醉後的鬧騰。
鍾楚無言以對,臉燒得厲害,便拍了前前座的靠背,問蘇彌:「蘇姐,還要多久才能到?」
蘇彌已經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沒想到還要被這傢伙硬生生扯進話題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