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試圖借她來向鍾家示好。
可他們理所當然地想錯了,安雁清不是個軟骨頭,她的驕傲甚於傲慢。
在東華學生們眼中,到了什麼地方,就要遵守什麼地方的遊戲規則。
東華的規則制定了這麼多年,大家一同遵守,相安無事。偏偏安雁清這個外來者,不屑於遵守他們的規則,像個瘋子一樣,橫衝直撞、毫無顧忌地破壞遊戲平衡。
她明知道怎樣才能韜光養晦,幫自己避開爭端,她懂得中庸之道,卻不屑於在意這些針對。
言語譏諷,排斥,暴力,通通傷不到她。
誰敢對她伸手,就要等著她回頭抽出空來,去剁了誰的爪子。
鍾楚想通了這一節,臉色頓時煞白起來。鍾大小姐嬌縱歸嬌縱,卻沒有仗勢欺人的想法。
她自來驕傲,不是輸不起的人。今日來找安雁清,固然沒有完全抱著善意。但更多的,只是想來看看,自己的對手長什麼模樣。
她是不想失去第一的位置,更不會做出這種陰險狠絕的下作手段。
鍾楚的底氣在意識到這個殘酷的真相時,泄露的一乾二淨。因為心虛理虧,她不敢看安雁清的眼睛,基於社交禮貌,只能盯著她玫瑰花瓣般艷麗的唇瓣。
她艱澀道:「我是鍾楚。」
安雁清漫不經心用手指推了下房門,沉重的實木房門在她手下輕鬆迴蕩,猶如單薄的玩具。
她的笑和剛才沒什麼不同,莫名令鍾楚感到無地自容。
「噢,你是那個第二?」
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
第二兩字一出,直直戳在鍾楚心口上。小姑娘的面色頓時冷了下來,她緊咬牙根,看著安雁清的目光從面前的房門上轉開,落在她的身上。
像是直到這時,才真正打量她的模樣。
日光璀璨奪目,曦光撒在安雁清臉上,給她籠上一層朦朧的微光。她細膩的肌膚過於白皙,如同一片薄薄的白玉,惹人憐愛。
尚且年少的她五官基本長成,隱約能看出成年後的風華絕代。
玉是冷的,人是張揚的。這時的安雁清還不懂得收斂,像一柄鋒芒畢露的劍。勉強收束在劍鞘內,隨時可能亮出冰涼的利刃。
她終於轉身面向鍾楚,眉眼含笑,聲音柔和,淡色的瞳孔在晃眼的光中顯得愈發溫柔。
她拉長了語調,笑道:「鍾楚——我的手下敗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