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楚猛然睜大眼睛,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 差點沒直接跳起來。
電光石火之間,她甚至來不及反應,萬般情緒一股腦衝上心頭,本能做出否定:「安雁清,你在說什麼鬼話?!」
鍾楚羞惱萬分,音調驟然上揚,如果她是只真貓,這會兒定然已經渾身炸毛。
這句反問,與她平時說話的語氣截然不同。甚至帶著淡淡地、不仔細分辨, 根本辨別不出來的慌亂。
安雁清心思通透,本來就在審視她的反應。自然從鍾楚羞惱之下脫口而出的這句話,乃至她細微的神情波動中發現了端倪。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心中有底氣,含著笑意, 不緊不慢道:「鍾楚, 我不過隨口一說, 你的反應這麼激烈做什麼?」
倘若鍾楚真的問心無愧, 這會兒合該冷靜理智、心平氣和與安雁清進行交談。
甚至,她會為安雁清這種看著禁慾自製的人,居然會生出這樣自作多情般的荒誕想法, 感到奇怪好笑。
按照她一貫的做法,非但不該做出如此欲蓋彌彰的反應,更應該抓住這個機會, 對安雁清進行無惡意的嘲笑。反將她一軍,在這場言語交鋒中占據上風。
因為安雁清這句話來得猝不及防, 鍾楚毫無防備,她的第一反應騙不了人。
她的心虛氣短、於心有愧,全都在自己的動作和下意識的言語中體現了出來。
鍾楚一時半會兒理不清自己的情緒,梗著脖子,嘴硬道:「我反駁了,你說我反應過激。我如果不反駁,豈不是讓你直接把這頂帽子,牢牢扣到我頭上了?」
但.....其實她心中明白,安雁清的話說得沒錯。
她加入這行的時間不短,就算沒給賀玉測量過數據,可在真忙起來、人手不夠的時候,哪兒能每次都讓助理代勞?
鍾楚又不是真的十指不沾陽春水、什麼都要依靠別人的廢物,難免會有親自上陣,為客人測量尺寸數據的時候。
只是以往,無論面對男女老少,乃至娛樂圈裡,那些容貌甚至不輸安雁清的男女明星,鍾楚從來心如止水,專注於工作,沒動過任何一點其他心思。
怎麼一到了安雁清這裡,就鬼迷心竅,做下那等不可饒恕的大錯?
甚至......就在安雁清這句話落下的瞬間,她腦海里倏然浮現,之前自己的手指捏住她的尖端時,短暫感受到的軟彈,以及後續收手時細膩光滑的手感。
在自己昏暗的房間裡,曾無數次讓她不由自主進行回味。
她犯下的思想錯誤遠不止這一次,還有之前無數次,她望著安雁清的臉,理智神遊到天邊,腦海里生出的那些曖昧荒誕的遐想。
乃至再往前,蘇醫生給她發的那些號稱學習資料的情澀視頻里,她不自覺將她們二人的臉代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