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要誅心。
□□上的折磨,哪兒抵得上精神上的痛苦。
滿屋黑暗,唯有酒瓶上凝結的冰涼的水汽,反射出一點手機屏幕的細微光亮。
光隱約照亮安雁清冰冷的眉眼,她隨意躺在沙發里,白皙的關節漫不經心抵住酒瓶。
朦朧寒意順著接觸的地方蔓延,她望著瓶壁上水珠滑落,眼神蘊著令人膽寒的冰冷,唇角卻微微勾起。
一字一句,語氣輕柔地如對情人的喁喁低語:「這把刀,要狠狠捅進她心裡。讓她打心底感到疼,讓她痛不欲生,追悔莫及。」
周啟東沉默須臾,輕聲問:「雁清,你想怎麼做?」
安雁清撫平瓶身上的水霧。
她醞釀已久的這場報復……「先從池歡開始。」
「幕後之人不是藏得深嗎?讓金書意去探探路。」
周啟東微微遲疑:「金書意......」
安雁清輕輕道:「她不無辜,我給過她機會,她沒有抓住。」
這個話題談完,安雁清沒有立刻結束通話,話鋒一轉,說:「這個地方不好,讓鍾楚留在這裡,太委屈她了。」
一提到這個人,她聲音內的寒意陡然消散。
那股令周啟東感到心有餘悸的危險性緩慢融化,只余最純粹的溫柔:「周哥,我之前讓你看的房子,準備好了嗎?」
第44章
話題轉換的幅度比較大, 周啟東遲鈍一瞬,這才反應過來:「手續早就辦好了, 房子的裝修風格,也全都依照你先前的要求來辦。」
安雁清起身開燈,將空酒瓶扔進垃圾桶,溫聲道:「謝謝你,周哥。」
領證一事由鍾老爺子主動提出,他提得突然,雖然這件事由安雁清間接促成,有過心理準備,但總歸過程比較倉促。
她選擇現在的住址, 是奔著金書意而去。唯獨沒有想到,鍾楚居然那麼早就願意與她同居。
——雖然是鍾老爺子強壓著她,以此作為幫助兩人婚後培養妻妻感情的手段。
住宅於安雁清而言,就是個休憩的地方。只要安全性和私密性能夠得到保證,在哪兒住都無所謂。
可要考慮到她的妻子, 她自然想將最好的東西捧給鍾楚。
奈何當初時間緊迫, 另一邊的裝修尚未完成。如今問題解決, 她自然不想讓鍾楚再將就下去。
該處理的事情, 安雁清都處理完了。
這天,接鍾楚回家後,兩人一起用完晚飯。
鍾楚窩在沙發里, 懶洋洋畫圖,安雁清輕輕碰了下她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