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她沒把父母虛偽做作的溫情當真,更沒把他們的虛情假意放在心上。
果不其然,安父頭腦蠢笨,中了旁人故意設下的圈套。安家一朝破產,大廈傾頹。出事後,安父安母毫不留情將她甩出去頂鍋。
這倆人帶著他們視若珍寶的命根子,一走了之,留下一堆爛攤子大麻煩,盡數丟給安雁清這個不受重視的女兒收拾。
若不是安雁清當機立斷,找到鍾老爺子幫忙,恐怕就會徹底陷身這次的漩渦中,再也無法脫身。
在老爺子面前,安雁清摘下了那層覆蓋的面具。她的臉上沒帶半點笑,冰冷的神情令人望而生畏。
「我斷了他們的經濟來源,他們最近的日子不太好過。」
鍾老爺子握住支在桌旁的拐杖,審視著她的神情:「你是故意的?」
安雁清微微點頭,簡單道:「他們已經被我養廢了,既然我不肯繼續幫忙,他們迫切需要尋找到新的生存方式。可離開了我,他們這樣一群無法自食其力的廢物,連基本的衣食住行都是問題。」
這些年裡,在外人看來,是安雁清以德報怨,顧忌著血肉親情。在被他們賣了一通後,還是不得不捏著鼻子,將一家子的負擔抗在肩上。
安雁清辛辛苦苦解決好當初的麻煩,又想辦法找到他們、接回他們。
一行人乾脆利索拋棄她,卻被她強行翻查出來。起初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待發現安雁清對他們出手大方,有求必應,產生了錯誤的認知,以為安雁清割捨不下親情,有恃無恐,行事越發張揚。
安家還在時,這群從小錦衣玉食的傢伙,從未感受到過缺錢的困擾,養成奢靡的作風。現今一朝從天堂落進地獄,他們花安雁清的錢時,大手大腳慣了,從來沒有想過心疼。
如今失去這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取款機,一時間,連吃飯都成問題,這才真的慌了。
「雖然知道我和鍾楚領證的人不少,但安家已經沒落,他們沒有門路,無法重新接觸到N市的上流階層,那些人也不會給他們面子。」
鍾老爺子輕輕頷首,安雁清的語氣冷漠至極,一句話將其中的殘酷點了出來。
無論安家過去建立了多少人脈關係網絡,在安老爺子去世後,安父一次又一次的騷操作,耗光了合作夥伴們對他的耐心。
人與人、家族與家族之間的關係維持,看的就是利益。安家無法提供足夠的利益價值,還會拉著他們不斷往深淵裡墜。合作夥伴們都不是傻子,早就及時止損,與安家斷了關係。
剩下的,便是虎視眈眈盯著安家的錯漏,想要落井下石的人了。
鍾楚遇到安家人找上門來時,鍾老爺子便找人調查了安家的現狀。當初他助安雁清一臂之力,將她從漩渦里拉出來,卻無心關注宛如敗家之犬的安家人。
他看著好友的兒子長大,對他的秉性再了解不過。他是一個毫無能力的廢物,爛泥扶不上牆,這輩子最大的運氣,就是出生在一個好家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