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雁清陷入沉吟。
她沉默須臾,盯著鍾楚亂瞟的慌張模樣, 緩緩道:「所以,為了公平起見, 你想要我喝醉後,再親回去,作為對我的補償?」
這腦洞大開的想像力,果然不愧是鍾楚。
她的話一落下,鍾楚嬌嫩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燒了起來。
「這到底是給我的補償,還是給你的補償?」
鍾楚別過臉去,假裝沒有聽到這話。
安雁清壓著她的肩膀,又給她扳正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鍾楚的錯覺,總覺得安雁清此刻看她的眼神,既耐人尋味,同時又一言難盡:「......鍾楚,你對我的酒品,未免太信得過了。」
鍾楚藏在袖中的手指無聲蜷縮,臉色緊繃,努力維持住冷靜的神情,與她對視:「姐姐,你不敢嗎?」
這種時候,還不忘挑釁。
窗簾沒有拉開,屋內稍顯昏暗。暖黃的日光透過窗簾的阻隔,只剩下一點餘威。
那點溫暖的金芒灑在鍾楚側臉上,照亮她清澈的瞳孔,微顫的睫羽。
像只做錯事情的小獸,心虛的同時,仗著主人的寵愛有恃無恐。
安雁清唇角翹了起來,抬手摸了下她的腦袋:「行,那就按你說的來。」
鍾楚倒沒有計較摸腦袋的事情,趁著她鬆手的功夫,跟兔子似的,猛地從她手下竄了出去。
她幾步走到另一側的柜子邊,櫃門敞開,露出滿滿一柜子各種各樣的酒水。
安雁清跟著走到她身邊,一瞧這景象,禁不住搖頭讚嘆道:「好啊,早有預謀。」
鍾楚拿起最近的一瓶,看她一眼,笑得得意而狡黠:「早給你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回來呢。」
安雁清從她手中接過,垂眸看上面的標籤。
她還沒看完,就聽鍾楚軟軟哼了一聲,又道:「你不是喜歡喝酒嗎?病著還不老實,去喝冰啤酒,既然喜歡喝,今天就讓你好好喝個夠。」
安雁清一愣,仔細想了片刻,才想起這是在那天見完金書意之後,她看到鍾楚貼在冰箱啤酒上的叮囑,起了叛逆心的事兒。
「......你怎麼好意思說我記仇?這都過去小半年了,你怎麼還記著這事兒?」
鍾楚才不記仇,於她而言,火氣如果當時發出來了,發作完就忘了。
偏偏那時候,安雁清遠在天邊。她知道她的工作重要,不好因為這些瑣事打擾她,就只能憋著氣,一股腦兒記到現在。
鍾楚輕輕睨她一眼,將櫃中的酒往桌上運。
她這時還沒有意識到危險性,兀自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喜歡喝那就多喝點,我已經提前問過蘇姐,大概喝多少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傷。醒酒湯也準備好了。你放心大膽喝,我會好好看著你。」
安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