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雁清看看花瓶, 又看看她,猶豫不決:「你是、是花......」
鍾楚猛地一揮錘頭, 「重新說!」
安雁清委委屈屈低下腦袋,唇角下落。為了老婆的人身安全,不得不屈服在鍾楚的威脅之下。
口中的話突然拐了個彎:「它是......花瓶,你是人。」
鍾楚的錘頭湊得更近,盯著安雁清的臉,再度微笑:「重新說。」
安雁清這次沉默更久,看她的眼神滿含嚴厲譴責。但鍾楚微笑著一抬錘子,她就只能憋屈重複:「你是人。」
「很好,」鍾楚總算滿意點頭:「為慶祝我們的意見達成一致, 還需要你再做一件事。」
安雁清面露茫然,看著她走到外面,端回兩碗湯。
她在鍾楚的脅迫下,不得不接過那碗冒著熱氣的醒酒湯,疑惑發問:「這是要做什麼?」
「慶祝一下, 」鍾楚將錘子換了只手, 抬碗與她相碰:「你幹了, 我隨意。」
碗壁碰撞, 聲音清脆。好在碗中湯水沒有太滿,不至於溢出。
安雁清猶豫道:「為什麼我要喝完,你隨意?這不公平。」
鍾楚舉錘, 看向她懷中的花瓶,惡狠狠道:「喝!」
安雁清咕嚕咕嚕一氣兒喝完。
鍾楚這才放下手中未動的碗,暢快笑了:「乖。」
安雁清接過她遞來的紙巾, 順勢擦去唇角喝得太急,灑出來的湯水。
她神色懨懨, 悶悶不樂。顯然鍾楚一連串的逼迫,讓她產生了不少小情緒。
但在鍾楚眼中,她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善良了。
她仍抱著錘子不肯撒手,深覺自己剛才一時突發奇想,順手找來這件神器,是今天做下的唯一一個正確決定。
時間滴答旋轉,耽擱這麼久,這會兒已近傍晚。
鍾楚沒有吃晚飯的心思,看安雁清的模樣,恐怕那些小食和酒水,也能填飽肚子。
她說:「去洗漱睡覺。」
安雁清乖乖「哦」了一聲。
現在的她像台待機的機器人,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鍾楚手中的小錘子,仿佛就是她的開關。
她捏著她的命脈,即使安雁清不情不願,仍不得不按照她的吩咐行事。
她磨磨蹭蹭從床上下來,手裡依然緊緊抱著她的花瓶。
動作間,雙臂將花瓶護得嚴實,警惕注視著鍾楚的動靜。
鍾楚的心又狠狠梗了一下。
「這花瓶......」
她剛起了個頭,安雁清反手將花瓶放到背後,認真提醒道:「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