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軍雌慢慢起身,面部表情淡漠,只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和微微上揚的語調能透露出他的心情,「我為我的無知感到羞愧,您告訴我好嗎?」
「……」西澤沒想到這軍雌在外打異族打得臉皮都厚了不少,他簡直想在那軍褲上再踢出一個印子,「你馬上要回赫爾卡星,這時候還敢在老元帥面前搞不正當……不正當蟲蟲關係?你也不怕他嫌你沒出息,不認你了。」
聞言,黑髮軍雌臉上非但沒有丁點緊迫感,還突兀地笑了聲,眸色越發深邃。
——完全不了解赫爾卡星家族體系卻擔憂他失去助力的小雄子真的好可愛,真想吞進肚子裡。
「您沒有不正當,您是一隻優秀的、漂亮的、獨一無二的貴族雄蟲,沒有蟲敢把這種髒水潑到您身上。」
軍雌在他面前站定,誇讚的話刻意說得很慢,像是故意觀察小雄子臉上表情似的。
西澤以前被誇得多了,到處都是歌頌他的誇誇群,怎會被雌蟲這三瓜兩棗誘惑到?
再說了。
艾克賽爾說的不是實話嗎?實話有什麼好害臊的。
他收下艾克賽爾的讚美,卻不領這個情:「我自己當然正當得很,跟在你身邊就不正當了。」
「……」艾克賽爾彎腰的姿勢一頓。
西澤想起睡前發生的事,那氣又上來了(他就說要離主星蟲遠點兒吧!他在這艘飛船上生的氣比在巴倫星一年都多!):「赫爾卡星的軍雌跟雄蟲都是那麼相處的嗎?雄蟲想跑也跑不掉,想離婚也不允許不支持?!」
「這是結婚還是綁架?真的有一隻雄蟲是自願的嗎?你們赫爾卡星真的不是拐.賣雄蟲的罪惡窩點嗎?」
黑髮軍雌伸手去扶小雄蟲,他知道小雄蟲真的氣壞了,但西澤直接避開他的手——
正如小雄蟲口中的『你們』一樣,想也不想就將艾克賽爾與那隻對雄蟲不好的軍雌劃上等號。
「……我不會這樣對您,我以我的生命起誓。」
赫爾卡星的軍雌不必對任何蟲下跪,包括他們的長官、執政者、長輩。他們是赫爾卡星的英雄,英雄總有特權。
西澤卻偏過臉不看面前能與他平視的雌蟲。
可高大冷厲的軍雌想也不想就在他面前……面前單膝下跪,他若真沒點反應,那隻抖了一下的手也不會被他藏到身後去了。
他知道軍雌在看著他、等他回應,所以他撇了下嘴,說:「我不需要你起誓,我跟你又不是那兩隻蟲的關係。」
艾克賽爾莫名從中聽出了一點委屈。他的小雄主這麼遠來找他,難道只為了見他一面嗎?有關赫爾卡星接二連三的打擊令他的小雄主氣憤又難過,現在的他們,連那兩隻糾纏不清的蟲都不如。
那兩隻蟲至少還有婚姻關係,有明目張胆擁抱的權利。
艾克賽爾真想在此刻緊緊抱著他的小雄主,舔舐著小雄主的眼皮,讓含在裡面的、倔強的、好看的淚水快些流出來。
他悄悄跪得近了些,認真道:「我們會擁有那種關係,並且更親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