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踩上平衡車都矮了艾克賽爾一截,他默默調高高度、又高、再高……好了,終於能跟軍雌平視了。
其實他這個蟲根本不在乎身高,就是一直仰頭說話挺累的,他比較習慣低頭看蟲。
「只要晉升到中校就能分到一棟樓嗎?主城區的樓夠分嗎?如果不小心分到郊區了,那些中校以及中校以上的軍雌會願意嗎?」
站在幾十米高空俯瞰遠方風景,西澤微微眯眼,表情享受。他喜歡這種很高很高的感覺,仿佛腳下踩著的不是平衡車,是無數蟲的膝蓋。
「……這棟樓的原主人是星際罪犯,潛逃多年,由我押上星際法庭接受審判。所以陛下將這棟樓賜給我,希望我繼續為主星效力。」
若是尋常蟲聽了,再怎樣也會借著這句話說兩句前途不可限量之類的誇讚。宇宙這麼大,從中撈一個潛逃多年的星際罪犯、還是慣犯無異於大海撈針。簡而言之,這棟樓的價值配不上艾克賽爾這隻蟲的價值,所以掌權者才會眼都不眨就賜下去,還附帶幾架軍用戰鬥機甲。
但小雄子只是『喔』了聲,好像對這個英雄故事不太感興趣。
「您要選擇房間嗎?有好幾間。」
自從進了這棟樓、他的家,艾克賽爾不再收斂他的目光。紅眸幾乎是黏在小雄子的側臉,貪婪晦澀,翻湧著是個成年蟲都明白的東西。
他像個終於將寶物叼進窩裡的黑龍,一定會用迅猛又寬厚的翅膀牢牢護住寶物,甚至不肯鬆口一分,防止他蟲覬覦,也防止寶物自己長腿跑了。
西澤滿意地點頭,對身後軍雌的目光全然不覺。他心中十分欣慰,原來艾克賽爾這麼知恩圖報,就連房間也怕他不開心準備了好幾間,任他挑選。
他可是知道軍雌對自己的東西有一定占有欲,房子這麼私密的地方能讓另一隻蟲常住就很了不起了——
像艾克賽爾這樣允許自己的空間中有其他蟲領地的行為,簡直罕見。
看夠了高處的風景,西澤才在軍雌的陪伴下看了臥室。
期間,他頻頻向艾克賽爾投以讚賞目光,金眸無法隱藏地發光發亮。
太合他心意了!比他在巴倫星布置的房間都要完美!艾克賽爾是在征戰途中抽空學習了雄蟲美學嗎?這完成品太讓他驚奇了!
小雄蟲並不知道他的視線一次次令軍雌口乾舌燥,血眸因亢奮輕顫不已,必須深呼吸好幾次,才能以低沉的嗓音平穩道:「您喜歡嗎?」
他太喜歡了!!!他甚至想以後都按照這個布置睡到天荒地老了!!
西澤當然不會將他的喜愛表現出來,所以只是矜持地清了清嗓子,努力地不讓眼睛繼續盯著床邊那盞漂亮到極致的玫瑰花燈不放:「還,還可以吧。」
血眸緊緊鎖定站在床邊的小身影。
小雄蟲的衣著風格肆意張揚、華麗優雅,哪怕是莊嚴肅穆的黑西裝都會配以精巧美麗的小飾品,盡顯貴族風範。
阿多尼斯是個再厲害不過的搭配師,他親手將襯衫扣到了最上面一顆扣子,用乾淨白軟的領結遮掩住小雄子尚不凸起的喉結,禮服外衣垂至小腿,而下身卻由長褲截至膝蓋,黑色襪夾略有些緊地圈在白皙纖細的小腿上,將那軟綿綿的腿肉輕輕勒緊,深色長襪清晰勾勒出漂亮的小腿線條,腳下踩著的皮鞋一塵不染,陽光輕輕一照,映出凌厲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