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顧不上用眼睛怒瞪可惡的軍雌,他終於看見捆住自己的東西——
黑色的……觸手?!!
他總不能到這種境地還誤會艾克賽爾是來觸手窩裡拯救他的,這些觸手分明就是艾克賽爾的傑作!
此刻他就躺在無數觸手合成的大『軟床』上,四肢被柔軟的大觸手拉成大字,不斷有小到跟手指差不多粗的觸手從『軟床』里鑽出一個一個腦袋,沒有眼睛的黑色軟尖在空中嗅著他的氣息,慢慢朝他靠近。
「!!」
西澤頭皮發麻,整個蟲都不好了。
「嗚……」
「您不要我們的小蟲崽了嗎。」
那雙血眸里凝聚不出哀傷,只有無盡的暴戾。軍雌慢慢彎下腰,與小雄蟲四目相對,血眸隱隱透著些許癲狂。
「您嫌棄他們是雌蟲嗎?還是嫌棄他們長得像我?」
即使西澤看不見艾克賽爾身後拖著的又粗又長的尾巴,也該看見他頸部密密麻麻的細碎鱗片。
這些鱗片單拿出來像一枚光滑純粹的藝術品,拼在一起詭異得不真實,像智能合成的圖。
「您討厭我了嗎?」艾克賽爾輕聲,「您的眼睛沒有這麼說。」
西澤胸口不住起伏著。
在西澤憤怒的注視下,軍雌仿佛研究什麼珍品一般小心翼翼伸出手指——
碰了碰西澤的唇角。
緊接著,軍雌伸出舌尖舔了舔指腹,瞳孔仿佛因此愉悅得舒展成正常大小,血紅色澤也變得更深沉了。
西澤:「……」變,變態!
「您果然是甜的。」軍雌低聲自語,「一定是吃了很多小蛋糕的原因。您現在想吃小蛋糕嗎?我其實很想把奶油塗到您身上,再一點點舔光。」
「前世——我曾這麼幹過,然後被您罰了一周不能上床,跪在床邊。您太信任我了。」軍雌像是沉溺在自我構建的幻境裡面,「您睡著以後,我會偷偷把您說難受的地方再舔一遍,第二天您就不難受了。」
「……」大變態!
前世。
軍雌主動說了前世。
西澤睫羽顫顫。
他的猜測被軍雌親口證實。
那天軍雌表露出來的樣子太像前世發瘋把蟲全部殺光吃掉的樣子,西澤對此印象很深,所以一下子就聯想到了。
如果……艾克賽爾也重生了?那,軍雌在他面前表現得種種,恐怕都是演戲。
哪怕蟲族再嗜殺、再好戰,張嘴吃同類都是泯滅蟲性的事,退一萬步說,哪怕是個瘋蟲,也絕不可能瘋到去吃跟自己身體構造一樣的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