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器那邊的宋韞沉默了一下說:「還有別的辦法嗎?」
「只能嘗試用一些強勁的抑制劑。」
果然是宋韞。
秦斐又驚又怒,心裡情緒極具起伏,他猛地咳嗆起來。
宋韞要幹什麼?!從與席禮殿下有婚約起,他每天的生活如履薄冰。席禮殿下歿後,他待在那讓人喘不過氣的皇室里,為席禮殿下守寡三年還不夠嗎?
一名醫生去替他撫背,被秦斐推開了。
他像炸了毛的貓,豎起了利爪:「別……碰我!」
這些醫生都穿著軍區制服,是軍醫!
是隨著宋韞一起登船,來自第一軍區的軍醫。
不是例行檢查,是專門找他麻煩。
「咳咳咳……宋韞……!」
敏感期管不住情緒,何況已經壓抑了這麼多年。秦斐艱難伸手去夠軍醫手裡的通訊器,他想質問——這段婚姻從一開始人人傳唱的佳偶天成到今天的怨偶天人永隔,是他的原因嗎?
伸出去的胳膊被幾名軍醫抓住,秦斐奮力掙扎:「別碰我。」
但還是被鉗住胳膊,手腕的終端被摘下來,冰涼的液體注射進肌膚。
秦斐還在掙扎著,突然——
人群後傳出一道怒音:「都給老子滾。」
眾人一愣,回頭去看。
被放置一邊的終端投出一抹高大的影像。
秦斐立刻認出了他,驚喜又委屈,似乎滿室的陌生人里,終於來了一個可以幫他的人。
是他的紙片人。
秦斐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啪嗒』一聲,眼淚就掉下來。
他就用緋紅的淚眼望著席禮,輕喚:「沙貝……」
剎那,席禮的心好像被軟刀子捅了個稀巴爛。
第24章
幾名軍醫被席禮趕了出去, 艙室內只剩下了他和秦斐兩個人。
軍醫的治療並沒有讓秦斐好受一點,他的臉上仍舊泛著痛苦的表情,蜷縮在那張獨椅里, 看得席禮止不住得皺眉。
他想讓秦斐舒服一些。
於是俯身想把秦斐抱到床上, 一摟, 摟了個空。
他伸出去的雙臂像穿過一團滾燙的空氣。
席禮維持動作僵在原地。
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只是虛無的投影。
恍惚間,滾燙的空氣拂了過來,急促地撲在他面上, 帶著他臉頰也燙了起來。席禮抬眸,看著秦斐。
他們近在咫尺,好似鼻尖差點會撞在一起。
近距離之下, 秦斐半張著嘴,急促的呼吸帶動胸膛的起伏。呼出的氣息全部撲在席禮的臉上, 像燎原的火星,毫不客氣地在他周身燃燒起來。
發熱是敏感期的一項顯著體徵,秦斐大汗淋漓,雙手無意識地去解衣扣。席禮看見了秦斐的手腕,omega真的很嬌弱, 剛才的掙扎,竟然把自己弄傷了。
席禮低頭去看秦斐的傷口, 那是被沙發布料磨出來的紅痕, 有些觸目。
「疼嗎?」
席禮啞著聲抬頭,恰好秦斐抬頭, 目光對上。
秦斐抿著咬破了的唇, 有殷紅的血珠在唇瓣暈開,貝齒間裡擠出幾個縹緲的音節:「我很難受,幫幫……我……」
轟——
像是又往火堆里潑了助燃劑, 火勢不可抵擋地蔓延周身。
席禮喉結重重一滾,帶著溫度的目光越過秦斐的面龐,將眼前omega緋紅的臉看了又看後,目光終於來到omega的脖頸。
完全敏感的omega需要的幫助,就是alpha的撫-慰。
席禮清楚地看見omega白皙修長脖頸,清楚地看見形狀漂亮的腺體突突地跳著,清楚地看見信息素在腺體內瘋狂地叫囂。
想必松木香已經充斥了整個艙室。
席禮晦暗的目光全部膠著地落在秦斐身上。
omega裸露在外的皮膚都紅透了,鼓起的腺體像等待採擷的熟果。
席禮想,如果他有實體的話,這一刻他一定銜住了熟果,用犬齒咬破薄薄的果皮,品嘗果肉的甜美。
他並非還保存理智,事實上他已經難以克制。
但他,咬不到。
席禮臉色鐵青,他怒氣沖沖地用意識數據給宋韞發了訊息。
【還不趕緊把戒指拿走】
很快,席禮收到回復。
【殿下。詢問過軍醫,您與秦斐先生的信息素契合度達到100%,雖是您的信息素引發了秦斐先生完全敏感,但不能貿然撤走,相反,秦斐先生需要更多的您的信息素。您可以試著讓秦斐先生佩戴戒指,讓秦斐先生與您的戒指接觸,或許這可以減緩一些秦斐先生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