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像是過山車,秦斐垂了垂眸。
【秦斐】:沒有。
他沒有使用過任何插件。
然而王鶴的訊息還在繼續。
【王鶴】:有沒有在環境不好的設備中登錄過遊戲?或者在遊戲運行時,用過U盤什麼的?
用過。
秦斐曾用U盤來保存紙片人的形象。
他沒有回答王鶴這個問題,而是問。
【秦斐】:怎麼了嗎?
【王鶴】:是這樣的,這段時間我們一直遇到了一個問題。簡單來說,就是我們在遊戲裡發現了一個不可控制的插件。這個插件能夠更改我們遊戲程序。
【王鶴】:但我們一直沒有找到這個插件所在。
【王鶴】:就在剛剛,我發現你的紙片人似乎與這個插件有關。
秦斐沉默了很久。
【秦斐】:可我的紙片人不是你們設置出來的程序嗎?
【王鶴】:是這樣說沒錯,所以我們懷疑是外部程序污染了紙片人的代碼。
【王鶴】:對了秦先生,我記得你的終端似乎曾遇到過問題,您不是懷疑您的終端被病毒侵入過嗎?甚至那封反饋郵件都是病毒幫您編寫。有一種可能是,您曾用被病毒侵入的終端登錄過遊戲,導致了紙片人的代碼污染。
【王鶴】:如果您方便的話,能否把終端寄給我們呢?相關的費用我們會承擔。
過了很久,久到仿佛一個世紀都從身邊流逝。
秦斐慢慢打字。
【秦斐】:官方有沒有送過QUEEN-1機甲給我?
其實一開始,他只要詢問王鶴這個問題,所有懷疑、不安就都有了解釋。
但秦斐沒有,他偏偏用一種曲回婉轉的方式去問王鶴。
這個時候,秦斐才明白。
他真的很偏心,偏心到好像給自己的心上,也上了一層代碼偽裝。
【王鶴】:QUEEN-1?機甲?您是說道具?不好意思啊,我不負責這一塊,不知道遊戲道具是否有機甲,我得問問我的同事。
【秦斐】:是實體。
【王鶴】:……
【王鶴】:沒有!難道有人用遊戲的名義送了您機甲嗎?!!!!!
秦斐走到窗邊,眺望機甲庫的方向。
但這仍舊不能證明沙貝不是他的沙貝。
沒有直接的邏輯與因果關係。
秦斐想。
王鶴的消息一條接一條,秦斐低頭看了一眼。
【王鶴】:如果您有別的考慮的話,讓我們遠程接管您的終端也可以。
秦斐問終端:「為什麼有這樣的方式,他先提出的方式,是讓我把你寄過去。」
終端一直想說什麼,但是不敢說什麼,這下才開口:「因為遠程接管的方式有一些弊端,很可能會沒有收穫。」
秦斐點點頭,這才給王鶴回了訊息。
【秦斐】:遠程接管吧。
按照王鶴說的步驟,被秦斐命名為『短短』的終端被王鶴成功接管。
為了讓秦斐放心自己沒有觸及終端里的一些隱私,王鶴給他開了投影。
秦斐可以通過半空中的全息投影來看王鶴的操作。
一整夜,秦斐一直仰頭看著半空里那些看不懂的代碼流轉。
天亮。
秦斐看到面前的屏幕里,收到了應霖的一些訊息,不過被王鶴擱置了。
應霖今天有早課,應該是在與他抱怨。
又過了很久,快到太陽落山。
秦斐不知道王鶴怎麼這麼能熬,程式設計師都不睡覺嗎?
天又黑了。
「秦先生,我查完了,您的終端並沒有病毒存在的痕跡。」王鶴疲憊的聲音傳出來。
秦斐猛然抬頭。
「不過,我在您的終端發現了一條被隱藏的訊息……」王鶴又說,「看起來很奇怪。」
半空中,全息屏幕出現了一條未發出的訊息。
【我身在『ExclusiveABO-Server-01』主機,伺服器序列號『ZABO10000001Server』,秘密尋我——席禮】
知道席禮本名的人少之又少,王鶴並不知道席禮是誰。
但秦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