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又美麗。
「好好學習,溫小學生,以後會用得上。」
聲線很冷,像是長時間放在冰箱冷藏櫃內的食物。
男人沉默地幫溫甜做示範,他的手骨節分明,很秀氣的一雙手,與他的長相完全相反。
認真系領帶的時候,還帶著一種學霸特有的氣質,將他原來的凶,冷血,傲氣渡上了一層偽善的面具。
溫甜細細看,他左眼角依舊帶著那道刀疤,不同的是,他用遮瑕蓋住了他「醜陋」的疤痕。
不知道具體的原因。
溫甜下意識撫摸齊玉的眼角,圓潤的指甲剛才觸摸就被齊玉一把抓住。
「不認真。」齊玉沉聲說。
溫甜眼底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他記得上次他見過齊玉的刀疤就被罵死了。
「這個刀疤……」
「溫甜。」齊玉說,「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哦。」溫甜只好乖乖地看著他,齊玉系領帶快很準,系出的樣式板正又簡練,極具個人特色。
系好後,齊玉盯著溫甜的眼睛,帶有危險性的語句:「這是第二次。」
溫甜瞬間明白他的意思,第二次觸碰到他的禁區。
「事不過三。」聲音冷淡不已。
彈幕瞧著齊玉對溫甜的態度:
【這種男人可不行啊,雖然冷冰冰的,但就看上了就被盯上一輩子了。】
【為什麼感覺他有點可憐呢?好奇怪。】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熟悉的感覺,刀疤……我是在哪裡看過他嗎?】
緊接著,齊玉隨手綁了一個武士頭,黑色的發圈纏繞他的黃卷長發,尊貴又優雅。
濃烈的面容,平淡的語氣。
溫甜卻感受到了自卑。
齊玉的自卑—那眼角的刀疤就像是他逃避不掉的弱點。
總總跡象表明,這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唯一的缺陷。
這種人,一旦被劃入他的範圍中,他會費勁心思去護你周全。
但—
也有可能摧毀你。
他和齊軒完全不同,兩兄弟一個是嬉皮笑臉的惡魔,一個是冷漠無情的天使。
對立又包含。
像是一對靈魂剝削成兩部分,在一起才是完整體。
溫甜作為小騙子,雖然很笨蛋,但是騙得人多了,對於這種人天生畏懼。
怕一不小心,在獨木橋失去的平衡,掉入深淵。
被纏住。
溫甜下意識地規避風險,他還是不要跟這對兄弟過多的接觸。
「我可以離開嗎?」溫甜小心翼翼地帶著疏遠的語氣,「我怕我弟弟找不到我。」
「我有不讓你走嗎?」齊玉只回了一個反問句。
溫甜弄掉齊玉批給他的寬鬆黑底襯衫,忘記那條系在他脖頸內的黑色領帶,撒腿就跑,領帶的尖角在空氣中划過,席捲。
慌亂的腳步,領帶也悄然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