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賽覺得自己的神經被一隻嘈雜而愚蠢的蜜蜂蟄了一下。
當憤怒超過恐懼的那一刻,林賽拔出頭上的一根尖利的簪子,猛地向阿德勒刺去。
但男人卻身手敏捷,毫不費力地抓住了林賽的手腕,隨後一個肘擊,林賽被推到了牆壁上。
阿德勒掐住林賽的脖頸,手指緩緩收緊,從嘴裡蹦出的詞語冷漠而不近人情。
「我不介意讓你去給他們陪葬。」
林賽抓著阿德勒粗壯的手臂,腳尖不斷剮蹭著牆壁,在心底第n次咒罵面前這個魔鬼。
當肺部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林賽只覺得死亡在慢慢地逼近,慢慢地蠶食自己剩下的生命力,於是她下意識地慌亂起來。
人在情緒崩潰的時候,信息素是會失控的。
白蘭清淡的香氣在絕望和恐懼的驅使下變得極具侵略性和暴躁,濃烈的香氣如同被點燃的炸藥一般在0.01秒內充斥了整個房間。
阿德勒沒想到一個beta的信息素會引得一個alpha發生連鎖暴動。
脊骨旁邊的腺體開始產生撕裂般的劇痛,似乎是因為無法承受如此濃厚的信息素。
阿德勒身體裡忽而有烈火灼燒,又忽而身處冰天雪地之間。
易感期提前了?該死!
他立即放開了林賽,身體卻因為受到影響而全身發軟。
他癱倒在牆壁旁,額頭布滿了汗水,黑色的髮絲粘在臉頰邊,顯得異常凌亂。
暗金色的眼珠在一呼一吸之間變得極不穩定,仔細看去,他的瞳孔似乎變得極為細長,像是某種爬行動物特有的豎瞳。
他抓住林賽的手腕,表情因痛苦而更顯猙獰,「把信息素收回去!收回去!立刻!」
林賽雖然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但脖頸間的桎梏已經不見了,這意味著林賽保住了小命,於是她的情緒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她看著癱軟在自己腳邊的男人,手掌移動,觸摸到了地上的那根簪子。
還未等她決定是否要殺掉他時,管家和一眾侍女沖了進來,立即把阿德勒抬出去治療。
*
是夜,阿德勒躺在治療艙中,手臂上插滿了軟管,特製安撫劑隨著靜脈推入他的四肢百骸,這才將他的易感期穩定下來。
穿著藍色制服的醫生推了推眼鏡,向裡面的人報告他的身體狀況。
「好消息和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阿德勒神色懨懨地說:「壞消息還用你說嗎?這次易感期來勢洶洶,不把我半條命折騰去誓不罷休。」
辛明回嗆道:「那也是你有錯在先,好好地,為什麼要嚇唬人家?」
「那個女人……遇上她真是倒霉。普照會要抓瑟蘭,我還以為能從瑟蘭嘴裡知道點什麼,結果瑟蘭被她放走了。」阿德勒恨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