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籮憤憤不滿,流華比她要多一分警惕。
「你先把方子送走吧,此事未必有表面上這般簡單,咱們且等等看吧。」
點點頭,綠籮拿了那燙手的方子就朝著槿芳軒而去,大步子邁得那叫一個豪邁,而流華聽著屋子裡頭沒了什麼動靜後,則清點起今日裴家送來的那些聘禮。
聽著外頭沒了聲音,屋內的姜時願才嘆息一聲。
此刻她人雖然躺著了,可情緒卻沒有剛剛表現出來的那般鎮定,明明今日本該是一個高興的日子,奈何這姜時槿一登門,好心情也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比起有沒有孩子一事,她現在更多的念頭是有些莫名其妙。
她總覺得這二妹妹就跟知道些什麼似的,否則以她的心計是絕不會做到這般的「盡釋前嫌」,還特意送來什麼生子秘方的,所以要麼是她篤定自己的身體有問題,這方子送來與不送來自己都不會有孩子,要麼就是她此刻在淳王府面臨的問題困難大過她向自己低頭,所以才會如此做。
無論是哪一個緣由,對於姜時願來說都不是好事,因為意味著這位已經成了世子妃的二妹妹,並不會善罷甘休,沉默的想著這些事情,姜時願睡得也不甚踏實。
相比較起來,已經得償所願的裴子謖倒是要舒展不少。
寧安園中。
母子四人正坐在那翼然亭中,怡然自得的看著園中布置甚趣的景色。
「這園子可比咱們裴家在漢州的那園子要雅致生趣的多,不愧是清歡公主割愛才得的,哥哥,這園子買得甚好,如此一來,咱們日後在西京城中也就能有個落腳的地方了。」
說話的是裴子杳,她從昨日起就在這園子裡頭逛了起來,可整整一天過去了,還是只逛了三成不到,可想而知園子之大,景色之奇。
裴夫人雖然沒怎麼出聲,但瞧她的神情也能知曉對於這園子她是滿意的,只不過還是那句話,臣子居此處,有無逾矩之責?於是開口就問了一聲。
「那清歡公主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何這般幫你,又是賣園子,又是借儀仗的,好像對你的這門親事格外重視些。」
一語中的,到底是裴家的當家大婦,就是能最快的切中要害。
裴夫人的話讓原本還高高興興逛著園子的裴家姐弟二人忽然臉色就沉了下來,眼神中透著疑惑和擔憂,同時看向了自家兄長,反而是裴子謖,一臉的淡定,因為今日得償所願,甚至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
「母親想的沒錯,清歡公主自然是有所圖謀。」
「哥哥這話什麼意思?」
裴子謖還沒開口呢,那裴子杳的臉色就難看了不少,警惕的盯著四周看了看,明明剛剛還好山好水的一片景色,此刻落在她眼裡就跟裡頭藏了什麼奸細似的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