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那姜時月臉色就難看了不少,敢情就是要將她們這些不重要的人都給打發回去,但隔著面紗姜時紓也沒瞧出來,可她眼神中透著的那股不服氣卻很是明顯,姜時紓怕自己勸慰不成反遭嘲諷,所以便沒有開口多言。
一路上,皆安安靜靜的。
客人散去了,今日做東的侯府眾人自然是齊聚玉華院。
表嫂項氏忙碌了一天,有些疲憊上頭。
王老夫人看見了,便讓她先回去歇著,連帶著幾個孫兒也一併都讓離開了,等屋子裡頭就剩下文淵侯夫婦,還有姜懷山姜時願父女之時,那老夫人就有些忍不住了,當即痛斥起來。
「今日的場合,不必我老婆子說姑爺也該是知道的,你母親還有你二弟家的那個庶女真是好大的排場,恨不能將面子給丟到徐州去,還要插手誨兒的親事!你是沒見著那御史台耿家夫人的臉色頃刻間就落沉了下去,有這樣的祖母在,那耿夫人怎麼會肯將二姑娘嫁過去呢?」
一邊說,王老夫人一邊捶胸頓足的厲害。
好好的一樁親事竟然能被姜老夫人幾句醉語就給影響到,她如何能不氣?
姜懷山此刻也是一臉凝重。
今日出門的時候,他原本是不想帶著母親一道來的,畢竟二弟妹已經被他給拒了,可架不住她老人家以孝道壓身,結果來就來了,侄女被掌摑,母親壞親事,這樁樁件件的,讓他也是有些不知該如何處理了。
一旁的文淵侯看著妹夫的樣子,也覺得他委屈。
身為兒子,如何能忤逆母親呢,更何況那姜老夫人又是寡母帶大的兩個兒子,因此只能跟著嘆息。
姜時願聽到了這話,倒是有些驚訝。
上一世,她雖然沒能活到哥哥成親的日子,可哥哥定下的明明是光祿寺少卿之女阮家四姑娘,怎麼如今聽著外祖母的語氣,略有變動了?
御史台耿家。
這位耿二姑娘她雖然沒見過,但多少是聽過幾句她在外頭的賢名的,甚至連清歡公主都稱讚過兩句,說她是難得的主意定,姜時願當然是希望這樣的人能成為自己的嫂嫂。
一則這樣的出身,祖母和二嬸不敢隨意拿捏,二則如此本事,也可讓姜家後宅落在有能耐的人手裡,還能順勢掃一掃多年積壓的那些老舊問題。
於是,也不避諱自己是未嫁女的身份,張口就問了一句。
「外祖母,您是與耿家商量過了嗎?」
「倒也還沒直說,只是拐彎抹角的在耿夫人面前提過幾句,她並沒有反駁,不過耿家也不傻,總歸是要等你哥哥科考結束後才會給出回應的,我原想著那耿二姑娘還有半年及笄,你哥哥也差不多是要到那時候才春闈,若是中了進士,那我前去提親也有底氣些,現在……我不知道耿家的門還會不會開了?」
聽到這裡,姜懷山也是悔恨莫及。
御史台大夫耿慶善可是在朝中都備有清譽之人,他素來耿直,但為人忠義,因此門生也是一大群,皆是大綏未來的肱骨,若是真的能與之結為親家,當真是門上上大吉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