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上還是得裝得傷痛些,否則惹得父皇生氣,又是一樁麻煩事。
「父皇息怒,三弟死的冤枉,現在潯城已失,咱們還得儘快想出對敵之策才是,否則讓大綏的人一路攻下來,那咱們南唐豈不是危在旦夕?」
道理誰都會說,可是面對氣勢高漲的裴家軍,南唐皇帝也有些無可奈何。
潯城,可是他們邊境九城之中,最易守難攻的。
裴家軍只用了短短半月的時間就全線攻破,如此成績對於其他守城的將士們來說無異於是一顆釘子,人人心中都會有害怕,害怕大綏的屠刀下一把揮向的就是自己。
二人正說著呢,忽而見到外頭的宦官面色匆匆,腳步虛軟的跑了進來。
「陛下……陛下,前線剛送來的急報。」
聽到急報二字,父子皆是面色凝重,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於是大皇子火速接過那急報就上前遞給了父皇,南唐皇帝展信一看,原本就佝僂的身子更是彎了不少。
手裡的書信也落了地,大皇子急忙上前去看。
「卞城,妄城,相繼淪陷,裴家軍勢如破竹,此刻正在攻打斐城,城池危矣,請陛下速速派兵支援!」
這兩座城相比起潯城來說,守衛要鬆懈不少。
因為城內並沒有什麼值得重兵把守,有價值的東西,但是這兩座城背後的斐城則不一樣,那斐城可是南唐的經濟命脈支柱,超過五成的商賈都在此處有買賣,倘若這裡被攻破,那麼意味著南唐的經濟就要出大麻煩了。
所有南唐人都沒有想到大綏會來勢如此洶洶,因而還在享受著年節的團聚和放鬆,因為大綏最想攻打的乃是離他們甚遠的潯城,所以斐城內的守衛將士們也略有些放鬆了警惕。
沒想到,他們一個反手,就拿到了擋路的兩座屏障,突然之間,斐城就變成了無牙待宰的肥豬,自然是引得大綏軍隊,人人眼睛血紅。
「父皇,快派兵吧,抽調了內境四城一半的兵力壓過去,否則斐城若是沒了,那咱們的王都只怕也保不了多久了啊。」
對於南唐來說,這斐城可是他們的命脈,要是斷了金錢的供應,那王都的一切可就都要岌岌可危了。
因此南唐皇帝也是慌神了,立刻就說道。
「派,派,必須派!內境四城的兵力不行,從其他邊境幾城抽調,務必要保住斐城,絕不可讓大綏的人輕易攻破!」
「是,陛下。」
宦官趕著去報信,而大皇子則心生一計。
「父皇,要不您御駕親征?這樣一來也可以讓大綏的氣勢被壓下去些,說不定斐城的將士們受到感召,也會更加拼命抵抗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難免夾雜著私心,恨不能借著這個機會就把父皇給拉下馬來,然後自己登位,只不過這司馬昭之心,實在明顯,南唐皇帝就是再氣急敗壞,也能聽得出他話里的意思!
想到這裡,冷笑一聲,對著大皇子眼中沒了父親的情誼,只剩下帝王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