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樓下,沈星露發了句:【我下來啦。】
陸銘舟:【公司門口,賓利,白色。】
馬路上華燈初上,靜安寺亮起了輝煌的金光,密密匝匝的紅色車尾燈將南京西路燒成了一條火紅的車河。
精緻而冰冷的都市白領們接二連三走出了玻璃寫字樓,紛紛找到自己的車輛,「砰—」地甩上車門揚長而去。
而沈星露遙遙望了一眼,目光所及,卻沒有哪一輛有半分自家車的影子。
等了五分鐘,沈星露問了一句:【快到了嗎?】
陸銘舟:【十分鐘前就到了。】
嗯?她就在公司門口哇。
於是在經歷了雙閃、鳴笛、開定位的網約車找人三件套之後,沈星露終於姍姍來遲地想起這一茬來:【哦對了,我換工作了!忘了說……】
陸銘舟:「……」
她深知像陸銘舟這樣忙起來一天能飛三個城市的商務精英,最討厭在這些無謂的日常瑣事上浪費時間,便立刻加了一句:「騷瑞~」,但心裡可沒有半分歉意。
老婆換了工作兩月有餘,老公卻業務繁忙,毫不知情,這可不是她一個人的失職!
她又佯裝示弱回了一句:【但也在靜安寺附近,要不你等我一下,我現在過去找你嘛。】
不到三秒,陸銘舟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本以為陸銘舟會不高興,沒成想第一句卻是:「帶傘了嗎?」
沈星露回了句:「沒帶。」
「發個準確定位,我過來接你。」
沈星露「哦」了聲便掛了電話,把公司地址發了過去,還算他有點人性。
雨比剛剛小下去了一些,但也依舊是豆大的雨珠往地上砸。
焦金流石的滬上七月,一場大雨下來卻也頓時涼了不少。
沈星露穿了件單薄的圓領白襯衫,穿了一條長及小腿的牛仔A字裙,亭亭玉立在寫字樓的玻璃遮雨棚下。又等了一會兒,她不禁抱了抱雙臂,小腹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而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星露姐?」
沈星露一回頭,是鄭雨萌。
一米八的大高個,穿了件off white的白T恤,背了個黑色雙肩包,陽光正氣又帶著些清澈愚蠢的男大學生模樣。
鄭雨萌手上拿了兩盒牛奶,腋下又夾了一把長長的雨傘一邊用吸管吸著牛奶,一邊走過來問了句:「姐,你不是老早就下樓了嗎,你們家司機還沒到啊?」
「沒有呢,快了。」
鄭雨萌「哦」了聲,頓了頓道:「喝牛奶嗎?好像是個新牌子,最近一直在買一贈一,挺好喝的。」說著,遞來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