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間,一股大力揪著他的領子,將他往後扔去,只聽一聲沉悶碰撞聲,他跌坐在地,身後一整面架子的紅酒一排接一排地傾倒,丁零噹啷摔碎在他身側和頭頂,玻璃碎片落了滿地,紅色的酒像是鮮血,在他吃痛面龐上靜默無聲流淌。
也許真的有血。
與之相對的,是趙川隱忍疼痛的呻吟聲。
聽到紅酒掉在地上的聲響,傅行舟不放心,也下來酒窖了。
卻沒想到,會看到剛才的一幕。
酒窖的最暗處,那個混蛋在強吻辜蘇。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傅行舟冷著臉三步並做兩步衝過去,將那個混蛋扔出去,擋在辜蘇面前,將她整個身子護住,冷冷地看著狼狽跌坐的趙川,眼帘低垂,聲音像摻了毒:
「合作取消。傅家今後不會再和趙家有任何商務往來。」
趙川被他不留情面地拎著後領子扔出去,帶了點破罐子破摔的不管不顧:
「你還不是掌權人,有那麼大的話語權嗎?」
「你可以試試。」
傅行舟不欲和他多說,拉著辜蘇就要繞行,卻聽辜蘇小心問:
「他沒事吧?」
剛才聽動靜好像很疼。
傅行舟向外走的腳步一頓,心頭一股無名火蹭地躥起三丈高,壓著即將失控的暴怒,語氣冷硬:
「有事的是酒,至少碎了八百萬。」
辜蘇倒吸冷氣。
傅行舟即使在怒中,也依然感到好笑:
「被占了便宜還這麼忙,又是擔心他,又是擔心酒?」
辜蘇低下頭,悄悄用手背抹了抹濕潤的唇瓣,不說話了。
傅行舟看得心煩,伸手用袖子在她唇上仔仔細細地又擦了一遍。
手指不經意觸到溫熱唇瓣,他有些氣短地想——
這會是她的初吻嗎?
在離開前,傅行舟視線隱晦地瞥一眼趙川。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
暴風雪是在半夜降臨的。
趙川被傅行舟抓到辜蘇看不見的地方揍了一頓後,就被迫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房間裡。
他現在有點慶幸辜蘇看不見他青一塊紫一塊的臉。
辜蘇原本在自己的房間歇著,敲門聲被窗外的風雪聲覆蓋,她沒有聽到,直到傅行舟推門進來,才回過神來,扭頭「看」向門口。
「外面,會不會吵?」
傅行舟的臉色雖然還是不好看,好歹沒有把氣留到辜蘇面前生——剛才揍趙川的時候,多多少少發泄掉了一些。
辜蘇正站在窗前,烏髮披肩,一襲寬鬆淺灰色棉麻長裙拖至腳踝,回頭時,身後落地窗外暴風雪已經開始肆虐,雪花密集如紛紛揚揚的棉絮,橫飛過境。
窗框如畫,將她框入畫中。
如果忽略她身周的別墅內裝,活脫脫像是從雪原深處走出來的精靈。
屬於荒野的、不羈的、游離的靈魂。
這一刻,傅行舟隱隱約約觸及到了什麼。
不等他細思,辜蘇就回答了他的問題:
「窗戶隔音很好,只會聽到一點聲音,不會吵到我睡覺。」
「嗯。」
他乾巴巴地回了一句,發現話題進行不下去了。
相對沉默片刻,他問:
「想聽故事嗎?」
這是他們之間約定俗成的睡前「儀式」。
辜蘇其實並不需要聽故事,她睡前刷不了手機和視頻,但人又不是不刷視頻就會死。
很顯然傅行舟並不這麼想。
他堅持認為,自己有義務把辜蘇哄睡之後,自己再去睡。
拗不過他,辜蘇慢吞吞轉身,在他的引導下躺上床,鑽進被子裡。
傅行舟手上已經捧了一本書,見她已經躺好,隨意坐在她枕邊床沿的椅子上,修長雙腿交疊,側身向她的方向靠了靠,以便她聽得更清楚些:
「今天的故事是……《*我從未許諾你一座玫瑰園》。」
辜蘇聽到書名,嘴唇動了動,但沒說什麼。
「不是俗套的愛情小說。」傅行舟像是知道她的心中所想,「我也是被書名騙過一次,後來,我的……我的醫生,建議我讀一讀這本書。後來我覺得,他是我所有醫生里最有用的一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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