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某次從傅行舟的車上下來,握住蔣其聲的手掌時,嘟囔了一句:
「我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像父母離異的兒童,每周和沒有撫養權的一方見一面。」
蔣其聲失笑,捏了一把她臉頰肉:
「別把我跟他扯上關係,還有,你才不是我女兒,你是我未來老婆。」
辜蘇低下頭,不說話了。
傅行舟眉峰微聚,坐在車內揚聲道:
「蔣其聲,根據我們的合同,我給了你這麼多資源,下個季度你打算給我多少分成?財務報表開始看了嗎?」
傅行舟的注資和援手終究讓他成了蔣其聲開的飯館——不,現在應該升級為飯店了,總之,他成了無名飯店的股東。
「無名飯店」,這是蔣其聲在資本侵襲下,最後的反骨。
他取名字,偏不愛用「寶、麗、和、壽」這樣端莊大氣、無聊透頂的字眼。
也許社會上摸爬滾打的磋磨,只把他外在的鋒銳磨平了,並沒有帶走骨子裡那個肆意妄為的靈魂。
他很反感對方在自己和辜蘇重逢的時候,故意提起傅家在飯店上的注資,顯得他沒了傅家就什麼都做不成一般,於是遵從本心地沉了臉色:
「肯定不會低於你當初注資金額的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等步入正軌之後再說,不會少於一半。」
傅行舟微微抬起下頜,又想到什麼一般,提醒他:
「下周日,我要帶辜蘇參加個宴會,周日中午就會把她接走。」
「那你得周六中午就把她送過來。說好的二十四小時,一分鐘也不能少。」
蔣其聲頗有跟他較勁的意思。
二人的談話看上去有商有量,語氣平淡,辜蘇在一旁聽著卻覺得如芒在背,連忙扯了扯蔣其聲手掌:
「我們進去吧。」
後者這才回給傅行舟一個挑釁目光,拉著人走了。
「幼稚。」
被他挑釁的人輕嗤,面色卻慢慢凝了下去。
蔣其聲早些年耽擱了,再加上身無分文,又要養辜蘇,手上幾乎沒有閒錢,這才沒有闖出什麼名堂來。
原始資本的積累是最困難的,第一步邁不出去,之後的所有都是空談。
可通過這段時間,飯店經理向他匯報的情況來看,蔣其聲確實有很多靈活的想法,而且擁有真正解決問題的能力——這種能力非常可貴且稀有。
經理給他舉了一個很有代表性的例子:
開業前夕,各種事項都準備得差不多了,蔣其聲手頭的現金流在採購食材之後,也所剩無幾。
就在這樣關鍵的時刻,發生了一件足以讓所有人血壓升高的事情——
開業當天早上,早早來到店面的蔣其聲,發現負責冰櫃的廚師,前一天晚上把食材放進去後,誤觸了電源開關,導致價值三萬的海鮮在夜晚平均氣溫29℃的夏天,悶了一晚上,統統報廢。
海鮮腥臭腐爛的氣味在開櫃的一瞬間就飄滿了廚房。
此時距離正式開業,只剩下一個小時。
清理冰櫃來不及,臨時採購也來不及。
所有人在趕到現場後,都感覺到了空氣中有如實質的凝滯感。
蔣其聲在檢查了冰櫃,確定所有海鮮都壞掉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是告訴犯錯的廚師,如果今天一整天能沒有錯漏地工作,他會給他一天工資的一半作為獎金。
第二件事,則是把冰櫃合上,開窗通風,囑咐今天一整天都不能打開它,以免影響後廚其他的食物。
第三件事,是篩選出菜單上所有帶海鮮的菜品,標註「午後開始限量供應,先到先得,售罄為止」。
爭取出的一個上午時間,則交給採購去補貨,少量採購,等資金回流後再準備足夠的食材。
蔣其聲處理這些突發事故的手段果斷又流暢,甚至連飢餓營銷的手段都能在這個時候用上。
他表現得太過自然,當天到店吃飯的所有客人都沒有察覺出不對——包括傅行舟。
事後,蔣其聲開除了那名犯錯的廚師,連帶著發給他的獎金一起,付了N+1,清人清得客客氣氣,也沒有留下後患。
這一系列操作,站在商人的角度看,都做得漂亮極了,就連經理本人,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
很難想像蔣其聲只有二十歲,同齡人還在瑪卡巴卡的年紀,他就已經走出了很遠。
傅行舟聽了經理的報告,眼皮掀了掀,鋼筆在指間一轉,眼睛則百無聊賴地瀏覽著屏幕上的合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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