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娛樂花邊新聞爆出,沈夫人流掉的孩子其實不是沈琢的,沈琢年齡漸長,再加上長期不注意生活健康,導致生育能力出現了很大問題,沈夫人唯一的親生兒子沈恤又意外身亡。
如果她再懷不上孩子,將來就不得不為沈琢的那許多私生子讓路,所以她在外面找了個年輕的男大,借精生子,想搞一出偷梁換柱。
可惜最後棋差一著,不知是事故還是人為,她肚子裡的孩子最終依舊是流掉了。
如今范玉已經徹底和沈琢撕破臉面,昔日裡圈子裡人人稱羨、恩愛有加的模範夫婦,如今不惜在公眾面前互揭醜聞,斗得天翻地覆。
本就不存在多少情意,在切身利益面前,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私生子沈恆被沈琢親手送進監獄,賀連嶂看到公司每況愈下的股價後,更是拋股出走,徹底和他割席。
戲劇性的是,經過這一出背叛,沈琢反而念起陪他白手起家的亡妻的好來,連帶著對她留下的沈憫也多了幾分關照,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還給沈憫打了一大筆錢,叮囑他在國外玩得開心,不要急著回國——
這是沈憫當笑話講給辜蘇聽的。
沈琢說,亡妻的墓地已經被他遷入了沈家祖墳,名字也補錄入了族譜,沈憫對此只回了一個字:
滾。
「看這些新聞做什麼,心煩。」
沈憫的身軀從側面覆上來,將手機從她掌中抽走,擱在床頭柜上。
他說話的聲音還是有些虛弱,淋雨畢竟對他的身體有很大影響,體溫也偏高,她甚至不確定是淋雨導致的,還是貧血症導致的。
「只是好奇後續。」
辜蘇的眼珠隨著他的的動作移動,看著他從她這一側爬上床,翻到另一側,抱住她纖細腰身,過了一會兒才問:
「辜蘇,你剛才說的那句是什麼意思?」
「好奇沈家那些事的後續。」
「不是這句。」
「那是哪句?」
「你非得跟我裝傻嗎?」
「……」辜蘇與他對視,在他微顫的眼瞳深處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雙眼睛執拗地盯著她。
她賴不掉了。
辜蘇的手覆在睡裙的第一顆紐扣上,眼中滿是遲疑。
雨中說的那句話,只是權宜之計。
她當時只是找了太久的人,又累又冷,看到他還在發脾氣,自己也生氣了。
當時除了叫他下來之外,什麼都沒想。
可如果她不履行那句話,是不是就坐實了沈憫的指控,她和沈琢,都在騙他?
一隻骨節分明、沒什麼溫度的大手忽然按在她手背上。
在剛才辜蘇遲疑的三四秒里,沈憫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麼,面色很是頹然,輕聲妥協:
「我抱著你睡,可以嗎?」
「沈憫。」
辜蘇用空出來的一隻手,輕撫他冰涼臉頰,那是即使是熱水澡也無法捂熱的,來自將死之人的寒意。
被她直呼全名的男人,抱著她的腰身,自下而上地看她,手臂悄悄收緊。
辜蘇盯著他的眼睛,慢慢湊過去,沈憫像是跟她較勁一般,咬著牙,分寸不讓,直到呼吸交纏,二人近在咫尺,誰也不曾閉上眼,唇與唇只隔一線。
她心中全無旖旎之意,眼睫幾乎與他的眼睫相觸,唇瓣輕貼的瞬間,就感覺到了他渾身的僵硬。
短短一秒過後,他的呼吸粗重起來,翻身將人壓到身下,小狗一樣毫無章法地開始舔舐她的唇瓣。
她毫無抵抗的動作,任由他將她唇瓣吮得發麻。
兩個人的吻技都不怎麼樣,但這種事僅憑本能也能得趣,沈憫激動得甚至稱得上魯莽,不知饜足地深入、啃噬,險些把雙方的嘴唇磕破,還是辜蘇推了他胸口一把,才微微分開,粗重喘息時,盯著她的一雙眼睛黑且幽深。
辜蘇的明澈眼眸已經泛起淺淺一層水光,她安安靜靜地躺在他身下,只問他:
「你真的分得清嗎?」
「什麼?」
他的心臟重重跳了一下,某種不好的預感如影隨形。
「分得清,你想要的,究竟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母親?」
話音落地,沈憫徹底愣在當場。
他應當否認的,他分得清,他要的是辜蘇,是辜蘇這個人,其他人,女人也好,母親也罷,他誰也不要!
可就在辜蘇問出這句話的當口,他的心神還是不受控制地游移了一瞬。
這個問題,辜蘇問出來,是有些仗著閱歷,欺負他的意思了。
他從未有過母親,自然也分不清,來自辜蘇的照顧,和來自母親的照顧,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