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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這不可能陛下!冀州洪情怎麼可能會退?這奏摺定是那謝雲逍胡謅的!」

在他上首的佟暉更是面目陰沉,一臉的不相信。

他不相信,謝雲逍單槍匹馬能在冀州府,他的勢力範圍里做成這件本來就做不成的事情。

這定是這小子捏造的!

想到此處,他嘴角又露出幾分笑意。

這謝雲逍果真是草包,竟然用這種愚蠢的方法拖延時間。

那邊的劉瑜則表情嚴肅,他駁錢武道:

「這是什麼理?怎麼你們的奏摺呈上來就是鐵證如山,謝大人的奏摺也是白紙黑紙,怎麼就成胡謅了?我看你是慣會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左相的奏摺,那是冀州府官員聯名簽字的,那謝雲逍個人手書能有什麼可信?!」

劉瑜冷笑一聲。

「一人簽字是簽,十人簽字也是簽,有什麼不同?」

錢武陰陽怪氣道:「當然不同,劉大人怎麼老是替謝雲逍說話,不會是你與他在都察院共事多日,私交甚好以致徇私枉法吧?」

「你!」劉瑜面帶薄怒。「老夫為官數十年從來不屑為此!」

錢武意有所指地笑了笑,「是嗎?從前沒有也不代表現在沒有。」

「你!」劉瑜臉色潮紅,指著錢武的手氣得顫抖了起來。

後方的管統此時上前道:

「錢尚書,話不能這麼說,劉大人三朝元老了,為官向來清正廉明,你可不能信可開河。」

錢武不以為然,嗤笑道:「是麼?」

管統也不惱,反倒笑道:

「錢尚書別不信,對了,既然說到私交甚好以至於有徇私情的嫌疑,那冀州府上下若干官員聯名上書,如此上下一心,若是也像錢尚書說的那樣……」

管統故作驚訝道:」這豈不是結黨?」

錢武一下子就慌了。

「你、你、你血口噴人!」

管統笑眯眯道:

「錢尚書言重了,下官不過隨口一說,對了,下官還有一事不明,錢尚書您是戶部尚書,怎麼戶部的事情沒見您管過,倒替都察院劉大人他們管起官員彈劾的事情了?如此狗拿耗子,豈不是太過勞累自己了。」

錢武頓時被氣的臉紅脖子粗,「你!!」

他的聲音過大,太和殿內響起陣陣的回音,蕭政被激地一陣頭昏腦漲,他捏著眉心沖錢武怒斥道:

「你給我閉嘴!」

錢武「噗通」一聲立即跪了下來連連請罪。

「臣罪該萬死,陛下恕罪!」

他轉頭看向一旁,臉色煩躁,「周育才呢?」

「陛下,奴才在。」

「你給我去冀州一趟,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周育才愣了下趕忙跪下領旨。

「嗻!」

一錘定音之下,早朝很快散了,佟暉面色陰沉地出了太和殿。

剛好在跨出太和殿時與管統面對面。

「佟大人,您今日勞累了您先請~」

佟暉冷笑一聲。

「哼,你們別得意,讓謝雲逍那小子再逍遙幾天,且等著吧。」

佟暉拂袖而去,剛出宮門便一頭撞上了急得團團轉的李管家。

「怎麼回事?你怎麼攆到這裡來了?」

官家擦擦額頭急出的熱汗。

「相爺,您老總算出來了,冀州府的驛差連夜送來的密報,說是那謝雲逍治水治成了。」

說著,他將手中的密折遞給佟暉。

佟暉臉色大變,三兩下間就把信封扯爛將信湊到眼前細看。

「冀州一幫廢物!!」

下一秒他便直接將那信件撕了個粉碎。

李管家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恨不得縮到地里去。

他好久沒有從他家老爺的臉上看到這種神情了。

佟暉咬牙切齒道:

「冀州府這幫飯桶,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讓謝雲逍將水患治成了,好個謝雲逍……不行,此子定不可留……」

好在,過了一會,佟暉的神色便斂了,只有一雙眼眸仍然閃著讓人膽寒的寒光。

「我記得,送命堂的刺客是不是還在關在牢里。」

「是的相爺。」

「備轎!」

「是。」

於此同時,今日早朝的話題核心謝雲逍也並不悠閒。

昨日糧食到手後,謝雲逍便領著眾人將糧食都運上涉縣後山避難處。

此時,涉縣東北角的山頭升起一陣陣炊煙。

空氣里傳來好聞的米飯的香味,數十個大鐵鍋都在熬煮著白粥,甚為壯觀。

而謝雲逍正在人群另一邊的大槐樹下燒著柴火煮「大鍋飯」。

這本是他自告奮勇、主動請纓在賀寒舟面前討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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